鹿蜀与那郑国的使节同时而至!
那使节在外连声惊叹,却是言语贪婪、嚣张,毫无遮掩。
可鹿蜀却不理会他。
此时祈新披着大氅,也带着史伯等人出门,来到了殿外,那鹿蜀径身而前,也无近侍甲兵敢拦,就这般直到祈新身前。
众人看去,就见这瑞兽霞光,环绕祈新。
二者好似一体。
“呦!”
一声鹿鸣!
“咚!”鹿蜀低首,与祈新抵眉相认,以示亲昵!
“嗡!”随着鹿蜀到来,一道赐福落至祈新的身躯中,祈新只觉冬日袭人的寒气退却,在这冬日中,也有了春日暖和。
鹿蜀却是在哭泣。
好似自责。
为何?
虽为瑞兽,可他的到来却加剧了郑、齐、鲁三国的攻势。
真当是‘财帛’动人心。
本是祥瑞却因为人心的贪恋,为人带来灾厄。
心性质朴的鹿蜀,虽有神兽傲气,在愤怒人心之恶时,也不免自责。
他尾部如同薪火绸缎一般的长尾摇曳。
“嗡!”断尾!
鹿蜀的尾巴化作一节毛领围脖,落入祈新手中。
这尾巴上的毛发继承了鹿蜀的祥瑞之力,只需一根,即可宜一庶民之家,子孙昌盛。
祈新伸手,为鹿蜀抹去泪珠。
“这件事谁都有错的地方,即使是我,也一样……”
“但,事事难料,几日前的我们,谁也说不清楚未来,此时,咱们应当敌视恶人,而非把责任揽在自身,如此,才能整合剩下的力量,去挽回过失。”
安抚了鹿蜀。
祈新才看向那因为见到他,而满脸呆愕的郑国使节。
“不知使节是?”
那使节不过二十出头,衣着华光,玉佩金带,却是面俊目贪的极致享乐之人……腰间还别着一把风骚至极的宝石孔雀羽扇。
此刻这人盯着祈新。
他所见,却与祈新看他不同——瑞兽鹿蜀为祈新俯首,瑞光映照这祈新高挺的身躯,与金玉容颜,托得得恍若神人一般。
他眼中惊艳之色难以压抑。
即使听见‘敌视恶人’这样的针对之言,也是扬起笑意,有礼有节,上前一拜。
毫无之前的丑恶姿态。
朗声道:“回浮游君,吾为郑国大夫·公孙获,字子充,是郑伯派来和谈的使节,望君能放了郑国将领,而我郑国也愿意以鄢地为交换,与许国结盟!”
许国要改国名的事情虽然已经派人张贴公告国人。
而郑国应当也有探查。
但没有天子下令,私下说说可以,但明面上,还是得称呼许国。
至于这公孙子充?
公孙,此时的国君一般由嫡长子继位,其他儿子称为公子,公子的儿子则称公孙,至于公孙的儿子,就不能再以尊称。
所以这公孙子充,是一位三代之内的大宗贵族。
不过这又如何。
“浮游君?”祈新微微蹙眉,不只是疑问,更是因为这个公孙子充的眼神。
却听那公孙子充道:“浮游君不晓得,您与那弃国而逃的许君对言‘蜉蝣’,言说以沧海一粟,蜉蝣朝夕,以微小渺茫而向死而生,诸国士者多感怀您的刚毅德行,皆在谈论您啊!”
“遂,尊称您为浮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