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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还没说话呢,你们两个一人一句又是感谢又是安排的,连纳采的时间都安排好了?那我呢?
段长见娄内干一脸憋屈的表情,登时哈哈大笑。这娄老兄平日里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高人风度,哪曾有过这等表情!今天娄老兄不仅“折”了女儿,连平日里辛苦维持多时的风度也折了进去!
想到这里,段长顿时觉得无比畅快,比上午练出一套酣畅剑法时还要畅快几分。
娄内干则喃喃道:
“这纳采时间都定了,夫人那边可如何交代啊!”
高欢听到娄内干小声嘀咕声,但也恍如未闻。只是眼神怜惜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满脸泪痕的娄昭君,温声道:
“昭君今日受委屈了,贺六浑不知道前世里有什么造化,今生竟能遇到昭君这么好的娘子。”
娄昭君闻言鼻子一酸,似乎有无尽的委屈要和面前男子倾诉,她忍住朦胧的泪眼,语气轻缓道:
“高郎明白我的委屈便好,我阿母平日里一声重话也不曾与我说过,今天却……”
见高欢脸上痛惜之色更重,娄昭君忽感心中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她绽出一丝笑意,促狭道:
“好在我看重的高郎气度非凡,只一个照面竟将我阿爷都折服了。以后高郎若是想要到处沾花惹草,我娄昭君怕是会分身之术怕是也看不住啊!”
高欢还未答话,躲在后面偷听两人说话的娄内干气愤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到两人耳朵里:
“他敢!日后贺六浑要是敢负我家乖女,我……我亲披战甲,即刻将其打死!”
娄昭君闻言羞红了脸,也不敢回头看娄内干,只是用略显娇憨的语气声音拉长道:
“阿爷莫要笑我……”
段长闻言也忍不住揶揄道:
“昭君啊,你阿爷平日里只知道博带宽衣学那南朝文人装扮,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披甲?而且就依你阿爷那体格,就算是披重甲也定然不是你家高郎的对手,我看你就不必心疼高郎啦!”
娄昭君脸上羞得通红,也不敢看别人,低着头小声道:
“伯父不要只顾着取笑昭君,可别忘了以后替高郎……替高郎多操心六礼的事……”
段长哈哈大笑:
“昭君放心!有伯父在,你们的这桩良缘定然不会有什么波折。”
娄内干心里无比苦涩,可见这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真真是金玉良言,哪有还在闺阁的小娘子自己替未婚夫操心六礼的事情的?就这么着急嫁出去不成!
想到这里,娄内干又开始心疼起来。他大女儿、二女儿出阁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如失至宝的感觉啊!他平日里最疼小女儿,偏偏是这小女儿最不让人省心!
都快要出嫁了也不知道温言宽慰宽慰阿爷,只顾着自己的俊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