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尔伯特顿时懵了，自己老妈非常虔诚的，祈祷礼拜比谁都勤快，她竟然会这样说，完全把赎罪券当擦屁股的纸一样，啥情况啊？

凯瑟琳看小阿尔伯特一脸的疑惑，才告诉小阿尔伯特现在的赎罪券确实不如手纸，擦屁股都嫌硬，然后把伊利亚那边教宗国的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自从三十多年前法兰扶持的法兰教宗与永恒之城选出的伊利亚教宗形成对峙局面，双方为了消灭对方争夺教会最高话语权，展开了长达三十年的明争暗斗。

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拉拢各国争取支持、宗教辩论互相抹黑，甚至直接下场，在伊利亚北方发动了一场场战争。

而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因为双方都没有最高的领导权，三十年的混战让下面的领主都阳奉阴违，税基本收不到，什一税也被地方教会与领主截留。

于是，资金不足的双方拼了命的发赎罪券，在各地剪羊毛，尤其是伊利亚和帝国，伊利亚由于是教会的基本盘，并且商业发达，赎罪券卖得动。而帝国则是因为内部太过散装，教会实力过大，大主教区与主教区遍布帝国，只要给下面分润一些，赎罪券也是能像传销一样榨取帝国民众的钱财。

而小阿尔伯特的老娘也是被割过无数次羊毛，没嫁给小阿尔伯特老爹时在娘家都灵公国被两个教宗直接割草，到了施瓦本公国又被帝国教会割草......

现在她也是明白了，与其把钱送给教会花在战争、拉拢、享受等毫无善意的事上，还不如自己多去教堂礼拜祷告来得实在。

所以她也不准家里面任何人购买赎罪券，毕竟她都已经攒了一箱赎罪券了，够家里面所有人补赎罪过了，反正她不信自己的老公儿子们能犯啥大恶，难道杀了一整个国家的信徒吗？

小阿尔伯特听了老妈的解释后，也是放弃了买赎罪券的打算，纯纯的割草啊，能把老妈都割得从传销中醒悟过来，这是花了多少钱啊!

而且这钱也花不到善事上啊，怕是成了敌对教宗们发动战争的军饷，根本求不到个心安啊，溜了溜了......(￣ー￣)

放弃购买赎罪券后，小阿尔伯特也意识到恐怕帝国平民，尤其是下层农民是真剩不了多少钱了。

首先各种地租税收是按产出收的，哪怕农民都快食不果腹了，还是要从农民口中拿走粮食与各种农产品，其次，土地增长是跟不上人口增长的，现在部分庄园已经出现土地不够问题了，怕是有许多农民吃不饱了。

最后便是赎罪券了，连小阿尔伯特自己都想花钱买心安了，更何况那些那些平民，大字不识的农民们肯定被一忽悠就会花钱买赎罪券了，恐怕还是传销式的忽悠所有人买赎罪券，拿走农民最后一点儿积蓄。

小阿尔伯特一想都觉得害怕，再这样下去，农民们一定会破产的，大量活不下的农民聚在一起，一旦乱起来将会非常可怕，毕竟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快饿死的人是没有理智的，面对重骑兵也敢发起冲锋。

就是不知道西大陆的农民有没有前世中国古代农民起义的那股劲儿了，如果有的话，小阿尔伯特感觉自己一家会被吊在歪脖子树上。但小阿尔伯特也没听说过前世西欧有啥大规模农民起义啊，奇怪，怕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怕一家人完蛋的小阿尔伯特将自己的忧虑告诉了自己的老爹老妈，施瓦本公爵倒是挺高兴自己儿子能想得这么远，虽然他不怎么管事儿，但他也知道一些采邑骑士已经快把下面农民折腾的生不如死了，可是他没办法，他管不了其他的领主的封臣。

施瓦本公爵安慰了小阿尔伯特，让小阿尔伯特不用担心，好好练武，帮母亲处理账簿，这种事儿他会处理。

小阿尔伯特还想细问有啥处理办法啊，公爵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便把小阿尔伯特赶去核算账簿了，小阿尔伯特也只能压住好奇心去干活。

至于老妈凯瑟琳，一听小阿尔伯特的问题，便直截了当地告诉小阿尔伯特，一旦发生叛乱，当地贵族会直接镇压的，把带头的消灭了，剩下的农民就会怕了。

小阿尔伯特一听也是震惊了，自己老妈怎么会说出镇压的话出来，自己老妈是非常仁慈的啊，对领民也挺不错的，经常布施接济贫民，本着这样的心思他小心地询问着老妈凯瑟琳这样不是很残忍吗？

凯瑟琳也是语重心长地告诉小阿尔伯特，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处理的，面对骑士们和军队，农民是没有胜算的，而为了家人的安全，小阿尔伯特的老爹一定会痛下杀手。

小阿尔伯特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好陌生啊，前世的教育让自己还是认为自己就是普罗大众的一员，哪怕重生成贵族子嗣，也是和所有人是一样的啊，不应该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