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坐在大堂主座,面上苍老之色难掩。
杨万里等人刚将柴火放下,就听刘老头喊道:“齐平、万里,你二人来”。
众师兄弟对视一眼,都觉得会有什么要事发生。
齐杨二人急忙抖落身上的灰尘去大堂,秋水生到厨房生火造饭,陆钟二人则默默堆放木柴。
“弟子见过师傅”。
“都坐下,为师有要事和你们说,你们静听,莫要打断为师”。
师兄弟两人看着苍老的师傅,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为师阳寿将尽,而金中在山上擂台被人重伤,只怕再难聚气。根据门规,堂口必须由聚气以上弟子执掌,这东一药堂,乃是师祖亲手建立,我本打算培养金中继承这份家业,让你们日后有个安居之所”。
言及此处,刘老头一声哀叹,接着道:“唉,可惜金中。今日唤你二人前来,便是要安排后事”。
齐杨二人闻言大惊,跪倒在地,齐师兄先道:“师傅,您老身体健朗,切莫如此悲观”。
杨万里也道:“师兄所言甚是,师傅,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再一起想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保住药堂的”。
“哈哈,好,好一个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嗯,你们不必担忧,为师已经想好对策”,刘老头眼露精光,看着杨万里。
杨万里见老头盯着自己,心里突突直跳,暗道:“这老头不会是知道我搞颜色书赚钱的事了吧?,还是打什么其它歪主意?”,但他面色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一副悲伤模样。
齐师兄应道:“师傅请说,弟子等无不遵从”。
“万里,你吐纳功已炼至几层?”,刘老头问道。
“回师傅,吐纳十层”。
一旁的齐师兄闻言,惊骇地张大嘴看着杨万里。
刘老头面露喜色。
杨万里此时不得不公开自己的底牌,万一这老头动手来试探,发现他撒谎,那他坚持这么久的乖乖徒弟人设就得翻车。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头有什么目的,但总的来说,老头的格局就那么大,做不出过度出格的事。相处许久,他大抵明白老头收他入门下的目的,他也十分配合,在练药上,表现的极为积极。
“我想让你上山,去传功堂,代表药堂入道修行”,老头说着又叹息一声,说道:“唉,不是为师不想亲传剑道与你,只是为师年老力衰,若是再早二十年,唉”。
杨万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懵,入道修行,与在这做山门弟子是两码事。
入道修行,就是与秋红叶一样,在传功堂修炼,可以修行峻极峰七道的功法武技。本来,在峻极峰有师傅的弟子无需去传功堂也可得师傅传授,但刘老头年纪太大,且也不擅长搏杀之道,所以刘老头的弟子,大都只修炼基础功法,主要学习炼药,只有金师兄经常去传功堂修习剑道。
山下的山门弟子去传功堂倒是没有名额限制,只要能自己爬通天梯到峻极峰,就算通过考核。但每个堂口,只有一人可以获得入道修炼的资源,最早是老头自己拿了,后来给了有潜力的金师兄,现在,老头是要给杨万里。
“弟子愿往”,杨万里磕了一个响头,坚定道。
“既如此,你收拾好东西,明日便随我上山”。
杨万里打包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和几个药瓶,翻找旧物时翻出一个小布包,是那个叫孟鸽的女子寄放他这的,只是这女人数年没来找他,他都有些淡忘了。
把小布包也放进包袱,万一在山上遇到她,也能有个说辞。
这是他入峻极峰山门以来,第三次上山,前两次都有符犬代步,这次却是要自己爬通天梯。
刘老头早早驾着符犬上山,在峻极峰峰顶等他。
若是三年前爬这通天梯,十多万台阶会要了杨万里的命,现在却不然,杨万里几个纵跃就过了上千级梯子,用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峻极峰顶。
刘老头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微笑地看着杨万里,那老者赞赏几句,在一本书册上记下杨万里的名字,又领着他去传功堂。
“我峻极峰自开山老祖云中真人传下刀、剑、兵、力、法、影、霸七道,各有其精髓,此处书录多有介绍,你可自行参阅,想好要修习哪道,告知与我即可”,老者介绍完,与刘老头一起到偏房闲谈。
杨万里细细翻阅诸多书卷,七道果然各有所长,但大多需要聚气才能显出威力,唯独刀道,讲究技巧,即使在吐纳阶段也依然有不俗战斗力。
他现在急需提高生存能力,想聚气还不知要多少年,于是他决定,学刀。
老者意外地看着杨万里,略一沉吟说道:“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我与老刘乃是生死之交。你可想好,刀入门易,想要精通却难,且欧阳道主颇重门下弟子的出身门第,我听说你原是奴隶,你就算在刀道略有小成,只怕也无法得到道主的点拨”。
杨万里躬身行礼正色道:“谢师伯提点,弟子都明白,只是我药堂式微,弟子虽资质愚钝,然亦不愿袖手旁观,愿尽绵薄之力,以分忧解难”。
一旁的刘老头闻言,捋着花白胡须,开心道:“哈哈,好,好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