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会道术,招魂引”,那是个威严而肃穆的男人声音。
“是,...,正,正是”,黄天君盘坐着,结结巴巴地答道。他不敢动弹,在这个气势磅礴的人面前,他生不起丝毫抵抗之心。
“可惜,不完整。你既能召唤我来此,便是有缘,我就赐你苍天会完整道统”,那人说罢,随手一挥,一卷散发青光的卷轴出现在黄天君面前。
黄天君颤巍巍地接过卷轴,只感受那上面浓重的玄青之气,便知不是凡物。他叩首道:“谢前辈馈赠,晚辈必铭记于心”。
“留下那具尸体,你去吧”。
黄天君心中虽疑惑这个高人为何要这具少年的尸体,但却不敢问,他收回覆盖在尸体上的符纸,对着那人磕了三个头,便驾着符犬飞盾而去。
高大的黑色人影袖袍一挥,一个金刚模样的法相金身在其后背浮现,只听金刚金口开合间,一段高亢的吟诵声出现:“虚空为镜,映吾所寻。阴风为引,牵吾所召。三魂听令,七魄随号,破离血肉,脱离桎梏!吾以心火为烛,照见幽魂。吾以命息为线,牵引归来。魂兮应吾,出壳而现,归吾掌中!”
杨玉环狗躯一震,一股青灰夹杂着血红色的烟雾从身上冒出,渐渐形成一个人形轮廓。
高大黑色人影说道:“杨玉环,你与本王有约,还不速速醒来”,那声音如天雷滚动,震荡在天地之间,每一个字都如洪钟大吕般振聋发聩。
杨玉环只觉得它的意识像是被重锤击中,钻心的疼痛,却又不知痛在何处。
“哥,我叫王艳芳”。
“你说谎!”。
“真的,我没说谎”。
“杨玉环,咱们都是站着撒尿的,要敢作敢当,你敢强奸杀人,怎么就不敢认罪呢?”
“不,我没”。
“可别搞死了”。
“不会的,聂大姐,你放心,我们有分寸”。
“当真是罪大恶极,来人,押下去,油锅烹煮”。
“没有,我没有啊!”
“杨玉环,认罪否?”。
“在东湖,我们都去找你,他们不许我们见你,还威胁我们,让我们不要袒护杀人犯”。
......。
“认了认了,我认了,啊呜呜呜,我认了,我都认了”。
已经死去多时的石头突然翻过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抓住地上的枯草,痛哭流涕,嘴中不停说着:“认了,我认了,我都认了”。
与此同时,峻极峰后山,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望向东南方,黑云密布,一束月光却顽强地穿透黑云,射在大地上,那里的天看着像是被捅出一个大洞,
老者盘膝而坐,取出一只龟壳。那龟壳漆黑如墨,布满岁月雕琢的细密裂纹。龟壳的背部光滑透亮,壳上的纹路深深浅浅,勾勒出隐隐的星图。壳的四周缠着一圈红色的丝线,丝线上刻着细密的符文,隐约散发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他布满老茧的双手轻轻抚过龟壳,指尖停留在壳上的一处裂纹,那裂纹形似一条蜿蜒的雷痕,似乎正缓缓扩展,仿佛随时会撕裂整个壳体。
老者目光凝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古钟鸣响:“天道现罅隙,如琴弦初断,隐有裂音。大劫将至,万象失序,苍生如尘,俱在其间沉浮。破局之机,藏于混沌深处,唯逆流者可探,唯破命者能持。一步错,尽为灰烬。一步对,天机可窥”。
言罢,他将龟壳轻轻扣回桌上,那裂纹处的光芒彻底黯淡下来,重新归于死寂。他轻叹一声,低头不再言语,仿佛方才窥见的天道,重若千钧,压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老者座下盘坐着的数人闻言,俱都低头沉思,唯有一个披着深蓝长袍、身影挺拔的男子面不改色,宛若一尊入定的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