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老吴说对了,这家伙骨头硬得很”,胡国芳有些称奇。按往常那些落到他们手里的,三四个小时就会扛不住,这家伙硬是一个晚上没服软,反而越折腾越硬。
“你们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你们这群贪官污吏,我死也不会认我没做过的事”,杨玉环歇斯底里地咆哮,此时他已经词穷,只能想到电视中那些被奸佞陷害的忠良在受酷刑后的台词。
“哈哈哈哈哈”。
三人笑得前仰后合,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大笑话一样。
胡国芳更是笑得弓着腰捧着肚子,右手时不时地拍打桌子,显得极其疯癫。
“哈哈哈哈哈”。
又有人笑了,却是杨玉环,他也笑了。
他一笑,其它三人反而笑不下去。
“你踏马笑什么?”,胡国芳一脚踩在杨玉环的头上。
“笑我太天真,笑我以为,你们与旧社会那些不一样,原来,没变,都一样,都一样啊”,杨玉环声嘶力竭。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因此实际并不大声。人在激动时,往往无法发出能够传播更远的声音。
杨玉环说着说着,痛哭流涕,从他被抓到这里,被打,被虐待,被电了无数次,或许有泪水从眼角溢出,但那不是哭泣。此时,他哭了,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是因为他心中的信仰崩塌。
胡国芳有些恼怒,取出电棍要再给杨玉环些教训。
新出现那个人制止了他,倒不是他于心不忍,而是他有了更好的折磨人的点子。
“把他弄到二室去”,那人提议道。
三人拖着杨玉环,像是在拖一个破麻袋,把他拖到另一间审讯室。
这间审讯室更大,也更封闭,连个透气的铁窗都没有。
杨玉环观察他的新刑房。这个审讯室,有几张普通木椅子,角落里散落着几条绳子,虽然没有明显的刑具,但他有预感,这是真正的刑房。
很快,他的预感成真。
“付学文,拿那个绳子来”,那个提议换个刑房的家伙对大个子说道。
“要玩你自己拿,我可不喜欢玩这些”,付学文双手抱于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
“老周,你要把他吊起来?”,胡国芳问道。
老周没说话,拿了一条绳子,穿过屋顶的膨胀螺丝。
胡国芳很默契地从另一头接过绳子,将杨玉环捆了。
两人干净利落地将杨玉环吊起,此时杨玉环的姿势像极电视中,地下人员被敌人逮捕后,吊在半空,受鞭挞、烙刑的模样。
被吊在半空的杨玉环,觉得头晕、恶心,小臂肌肉不断痉挛着。
老周又将一条绳子套在杨玉环的脖颈处,他猛地用力拉紧绳子,杨玉环的身体便因窒息像条上了岸的鱼般剧烈摆动。
过了会,老周又松开绳子,杨玉环本能地大口喘息着。
等杨玉环喘息几口,老周又会勒紧绳子。
几次后,一滩水渍出现在地面上,杨玉环再次失禁。
“这么快就尿了”,胡国芳有些高兴地说道,他好像特别喜欢看到人被折磨到尿失禁。
“杨玉环,你跟死者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杨玉环闭口不答,实际上,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老周又折磨了杨玉环半个多小时,杨玉环除了本能的痛呼,始终一言不发,也只得悻悻放弃。
杨玉环昏昏沉沉,不知过去多久,他被放下,瘫软在地上,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可别搞死了”,是之前那个女人的声音。
“不会的,聂大姐,你放心,我们有分寸”,老周恭敬地回答。
恍惚间,杨玉环听到了公鸡打鸣的声音。
公鸡什么时候都可能打鸣,那并不代表什么。
不知道二叔是否在在找他,有的话,二叔有办法救他吗?。杨玉环除了二叔,还有那个瘦警察可以指望,但他始终没有出现。
嘎吱。
杨玉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又有人来到审讯室,这意味着,新一轮的虐待要开始了。
“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你们头上的警徽吗?”,杨玉环用尽全身力气,却只发出微弱的声音。
一双穿着绣有一个钩子运动鞋的脚接近了他,他已经做好被殴打的准备。
但那双脚并没有狠狠踩在他的头上。
脚的主人蹲了下来,一瓶矿泉水递到了杨玉环嘴边。
杨玉环本能地张嘴,美味的甘泉流入口腔,缓缓灌注入胃中。
咕噜咕噜。
一瓶矿泉水被他喝光,他有了些力气,用力看向给他喂水的人。
是那个胖子警察。
“你为什么不认?”,胖子警察收回已经空的矿泉水瓶子。
“我没做过,我为什么要认”,杨玉环反问。
唉,胖子叹息一声,往外走去。
“如果你于心不忍,就请帮我联系我二叔”,杨玉环看着他的背影,低语道。
胖子警察显然是有听到,他稍一停顿,好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