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郑彬不气,前些日子刚死了个贺勇,今日又死了个张大,还全是那王越干的,不过一介巡检,受的还是他巡检司的管辖,他身为巡检司使若是连手下一个巡检都收拾不了,传出去不是让大名府官员笑话。
“下官倒是有了些计策。”陆谦将先前与刘坚的谋划说给了郑彬。
郑彬听完更气,怒斥道:“你二人莫不是脑子让野狗叼去了?我拿着自己的罪证去引诱王越出城,你们要将事情办砸了,岂不是让他王越直接将罪证交给梁世杰让他去朝中弹劾我?”
“司使莫急,下官绝没有此意。”陆谦连忙解释着:“倒也不需什么真罪证,下官只要通过刘坚将消息递给梁中书便可,到时再让刘坚往梁中书耳边吹吹风,让他将王越派出城去,此事便可成了。”
“如此倒不是不行。”郑彬思索一番,说道:“那此事就交你亲自去办,莫要再将这事交予旁人了。”
陆谦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他意识到好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他本想将这事派给下面的巡检,谁承想这郑彬竟想要他亲自出面。
郑彬见陆谦不回话,沉声道:“陆司丞,可别忘了你这巡检司丞前头还有个代字没有去掉呢。”
“下官自不敢忘,此事下官亲自去办,司使大可放心。”陆谦连忙将差事应下,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郑彬满意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陆谦可以去了。
要说郑彬也不是不知道梁世杰的想法,但他拿梁世杰是真没一点办法,人家是大名府尹,兼任留守司留守,又是蔡太师的女婿,纵是都属蔡太师门下,那也有个亲疏远近之分。
梁世杰可以寻他的罪证将他赶出大名府,他却没办法寻梁世杰的罪证将人家调走,这才只能对着梁世杰下面的人下手,只要彻底掌控巡检司他便也满足了。
陆谦出了巡检司,连忙差人去约刘坚在一间酒楼会面,既是要亲自去,那陆谦便想将事情安排的更加妥当一些,最好是万无一失他才能安心。
“陆司丞,可是那事有眉目了?”刘坚直言问着。
他今日也听闻了李三夜杀巡检一事,也知道这背后有王越帮忙,他便更加慌乱了,就王越这般手段,杀他那不是更容易,他一次下毒,一次设套,两次皆未成功,他可不信王越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陆谦点了点头:“本官已经跟郑司使禀告过了,他也觉得此事可行,还差本官亲自去办,唤你来便是想问问,你在元城县中究竟有什么后手,人手可足?”
“陆司丞大可安心,我也不妨直言了,元城县县尉是我堂兄,我能谋了这个虞候也是他替我使了钱财,他与王越也是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怨。”
“只要我们能将王越调出城去,我堂兄便可派三五十个衙差前来相助,到时任他武艺再是高强,也敌不过这么多人。”
刘坚言语间充满了自信,三五十个军汉,带上十几二十张弓,又岂是只凭武力能敌的。
他此时也甚是急迫想要将王越除去,本来在梁中书手下日子过得还算快活,他那堂兄却传信来让他毒杀王越,他能有今天也是多依靠了堂兄,乡里的家眷也是堂兄在供养,自是不好拒绝。
本以为第一次下毒时便可功成,没想到王越竟活着回来了,自那以后他便时刻提防着王越对他下手,可谓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日子甚是难熬。
陆谦闻言大喜,三五十人自然是够了,笑道:“那此事便这般定下了,你明日一早将消息递给梁中书,再劝他差王越去办,明日本官就装作急于帮郑司使销毁罪证的样子出城,那王越必然会跟上。”
他也打定了主意,若是明日王越将手下军汉也都带上的话,那就将此事暂时搁浅下来日后再办,他可不想让自己身陷囹圄。
“好。”刘坚一口应了下来:“我这就也传信给我堂兄,让他准备好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