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街上百姓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医馆中浓郁的血腥味也飘散到了街上。
不少胆大的百姓便上前寻问发生了何事,王越早也吩咐过军汉如实相告了。
没多久,消息便被一群好事者在街头巷尾传遍了。
“什么?我们街上的贺巡检去医馆袭杀隔壁街上的王巡检?这也称得上是我们北京城一大奇闻了啊!”
“没错,大名府内多久没发生过这种事了,官差袭击官差,当真罕见。”
“听说王巡检仅有四人便将贺巡检八人反杀了。”
“你听错了吧?我可听说那贺巡检带了二十多人去呢!最后让王巡检一人就杀光了。”
“这么多人都被杀了?那王巡检可真是武曲星下凡,当真神勇。”
街面上的消息是越传越离谱。
王越也管不了那么多,叫上了医馆伙计和大夫,便让军汉抬着尸体往巡检司去了。
巡检司门口值守的军汉见状惊问:“王巡检,这是怎么一回事?哪来这许多尸体?”
“长平街的贺巡检因前日之仇,带人趁夜去医馆杀我,这不,尸体都在这了。贺勇也是巡检,他身死这么大的事,我自然是要来向郑司使禀告一番。”王越说着。
那军汉背后不禁发凉,这是去杀你吗……
这不全被你杀了……
“王巡检,这尸体就没必要抬进去了,小人进去禀告一声郑司使便是了。”
军汉也不敢多问,当即转身进了巡检司。
王越在巡检司门口等了片刻。
却见汤琦先走了出来,见到这么多尸体,也是一愣:“王巡检这是?”
王越便将昨夜发生的事与他说了,当然也只说了贺勇带人杀他的那一部分。
汤琦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王巡检当真是好手段。”
“汤司丞过誉了。”王越也笑着回应,这汤琦可能也是看出了始末,只是心照不宣。
不多时,郑司使便匆匆走了出来,手指颤抖着指着尸体,咬牙厉喝道:“王越,你这是何意?”
王越缓缓说着:“我昨夜去医馆看伤,不知为何,这贺勇便带人到医馆杀我,好在我身旁也有几个忠心的军汉,当场便将贺勇格杀了,贺勇既是巡检,此事当禀郑司使。”
“你这说辞谁人能信?贺勇平白无故便要杀你?我看是你将贺勇杀了,还在此贼喊捉贼。”郑司使声色俱厉说着,吩咐左右道:“来人,将王越给我拿下。”
门口值守的军汉听完令却没动,互相看了看,满脸的无助。
那几具尸体还在那躺着呢,己方才四个人,凭什么去拿人家……
“郑司使莫是又要不分青红皂白将罪名扣在下官头上了?”王越不紧不慢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医馆伙计和大夫:“此二人便是医馆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