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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县,客栈内。
王越与花荣交谈了一会,简虎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差抬着一个大木箱子。
“一千五百贯,二龙山上的财物值一千贯,还有那张县尉的赏银五百贯。”简虎没什么废话,说完就在王越这张桌上坐下。
一千五百贯,倒是超出了王越的预料,他原想着这二龙山这几个月能吞个三五百贯就很是不错了,没想到还能攒下一千贯。
千万别小瞧了这一千贯,禁军中的军汉,一个月才七百文到一千文不等,像这批跟着王越出来的,那在禁军中的工资都是到顶了的。
厢军那就更惨了,最高工资不过四百文,大部分厢军还都是没有工资只管饭的。
要是北宋初期,其实军汉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工资跟现在没有变化,物价却低了许多。
到了北宋末年这时候,仅仅一石米,就要二贯多到三贯钱,北京大名府一石米就是三贯。
军汉几个月的工资才能买得起一石米,而不算军汉本身,一家其余四口一个半月,就要吃一石米。
王越上前打开箱子,一串串黄的发光的铜钱摆放得整整齐齐。
在场的军汉,看到这一大箱子的铜钱,个个眼冒精光,顿时来了精神。
王越稍微计算了一下,说道:“活着的一人二十贯,伤了的一人三十贯,死了的五十贯,由相熟的代领回了大名府给他们家里送去,没有相熟的就放在这。”
“还有答应你们的,杀一个贼寇一贯钱。”
“多谢虞候。”
“虞候日后要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没错,虞候要是有差使,一定别忘了喊我们。”
都是拿命换来的,众军汉也不扭捏,纷纷抱拳道谢,上前取了钱。
换成其他人带队,能一人分三五贯钱都是不错了,剩下的必然都留给自己。
像王越这般一次赏底层士兵这么多的虽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他们在大名府却是从未见过,心中也甚是感激,只感王越将他们当自己人看了。
之后王越又给了他们五贯,让他们出门多讨些酒食回来。
大厅中就只剩王越、花荣、简虎三人。
给军汉们分完,箱子里就还剩五百五十贯钱。
“花知寨,今日也多亏你射杀了那小头目,不然我们还得继续恶战下去,剩下这五百五十贯,你都拿去。”王越给军汉们分完,也没忘了花荣。
“王虞候不可,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如何能拿得这钱。”花荣连连摇头。
王越思索片刻,劝道:“花兄弟寨中粮饷想必缺额也很严重吧,这青州贼寇四起,拿了这些钱去,还能多招几个汉子杀贼,也让百姓有个盼头不是。”
花荣闻言愣了愣,大官人府中差出来的虞候他也见了不少,头一次见到这般不爱财的,既为手底下军汉着想,又为百姓着想。
清风寨中粮饷缺额当然严重,五百人的编制,只给了二百人的饷,清风寨位置尴尬,连接了桃花山、清风山、二龙山三座恶山。
附近百姓遭受劫掠时,多是骂他不作为,他也是满心苦楚无人知。
手下只有二百来人,日常来回流窜的贼人都比他手下兵多,哪里防的过来。
这次来这临朐县助张县尉,也是因为张县尉应允了钱财。
这五百贯虽不是特别多,也够的上二百人两月粮食之用了,最主要的是能体谅他痛处的,也就只有眼前人了。
花荣念此眼眶微红,当即也不再扭扭捏捏,纳头便拜道:“多谢哥哥着想,小弟愧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