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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每个人都砍些树枝下来,砍成小段,两端都削尖。”
王越定好了决策后,就紧锣密鼓的让众人忙碌了起来,他自己则是去周遭看了看。
工程量不大,没一会众军汉就一人攥了四五个削尖了的小段树枝在手中。
见王越走了回来,有性急的忍不住问道:“虞候,削这树枝是干什么用的啊?”
“将生辰纲拉去那边的林中,你们在外围挖些浅坑,将刚刚削好的树枝插进去。”王越手指着路旁的一片山林。
那林后便是山崖,如此就不用担心那邓龙让人绕到后头偷袭了。
军汉们当即行动了起来,那十个禁军脸上还是挂着些茫然,他们也是打过仗的,但从未见过这般伎俩。
“这……这能有用吗?”有那心直口快的,当场问了出来,只觉得这虞候虽然有些武艺和眼力,但却太过儿戏了。
“到时便知有没有用了。”王越浅笑两声,也没有解释太多。
布置完“钉子”后就带着众人原地蹲伏在了林中。
这时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月华如练,洒满人间,却穿不透密林上的绿叶。
二龙山的山林全都陷入了无边黑暗,只有那山路间沐浴了细细碎碎的月光。
幽暗的环境让王越一行人心底生出了丝丝不安,那不时发出的阵阵虫鸣更加让人心烦。
“虞候,山上的贼人当真还敢下来?”蹲伏在王越身旁的简虎突兀问道。
“等等就知道了。”王越其实也有些不自信。
在故事中,那邓龙也不是什么有魄力的人,敌不过鲁智深就闭了山门,紧守山下关隘,任由鲁智深怎么叫骂也都不肯下山。
不过此番与那情况又是不同,他手下僧寇劫掠蔡太师的寿礼不成,已然是让他没了退路,多半是会下山拼上一把。
王越也并不在意,不下山更好,他们只管等着临朐县来援。
他更在意的是天黑后不知为何他的视力好像受影响不是很大,竟然还能看清三十米之外,肯定是不如白天那么真切,但也很夸张了,正常人天黑了顶多能看清十来米的距离。
他这都三十米了,不知是不是穿越的原因导致他的身体素质提高了。
王越不禁开始浮想联翩,要是能附带一些更强的能力就好了。
“来了。”
王越浮想间,一排蜿蜒的火光便自山路下来。
火光越来越近,那是二三十个火把点燃的光亮。
邓龙手下的贼寇也一个个映入王越眼帘,刀、枪、叉、耙,持什么的都有,黑压压一片拥挤在一起,相当混乱。
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怪不得鲁智深只杀了邓龙便能让他们放弃抵抗。
此时两个弩手已经平坐在地,踏弩上弦。
不用王越下令,二人起身抬手便射,贼寇站的太过密集,连瞄准都省了。
只一刹,便有两声痛呼传出。
邓龙也看清了弩箭是由林中射出,挥舞着手中朴刀一指,高声喊道:“在那林中,杀将过去,杀一人赏五十贯。”
“先射喊话的那个,射他。”王越还正愁识不出哪个是邓龙呢,没想到这货自己跳出来了。
两个弩手再次踏弩上弦的时候,邓龙手下的贼寇已经接近他们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五十贯,相当于寻常人家三年多的收入了,这些贼寇听完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冲的一个比一个快。
嗯!他们可能还不了解这生辰纲价值十万贯,不然高低得当场跟邓龙来一手讨价还价了。
“啊!!!”
“啊!!!”
冲在最前的贼寇,有几个刚入林中,便抱着脚掌凄惨的叫了起来。
这几声惨叫太过凄厉,盖过了其他人的喊杀声,惊得后面的贼寇止住了脚步。
这些贼寇原先多是农人,有不少人穿的还是草鞋,对于那削尖了的“钉子”根本起不到一点防护的作用。
剩下几人冲过“雷区”后也只一个照面就被军汉围住砍翻了。
这时两个弩手也上好了弦,借着火光瞄准邓龙射去。
弩弦声再次响起,邓龙却是有了准备。
一个侧身躲过一支,另一支则是被他挥刀打飞。
虽未功成,弩失的劲道却也震的他右手虎口生疼,手中朴刀已然脱手落地。
这两个弩手的准头让邓龙大惊,怒喝道:“将火把熄了,冲过去,杀一人赏一百贯。”
这时候再举着火把那就是给人当活靶子射了。
赏银提高了一倍,他又让身旁几个亲信头目带头再次朝着王越那方冲杀过去。
没了火把,战场再次陷入黑暗,邓龙仍旧站在山路上,并未上前冲杀,两个弩手也瞄他不到,只好将弩转向那些喽啰。
先前埋下的“雷区”也只是留住了几个倒霉蛋,拦不住一拥而上的贼寇。
王越此时也不用报什么赏银了,身后是山崖,退后滚落下山就是个死。
就算是投降这些贼寇也不会留他们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