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奇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作声。只是把台账上的内容全部记住之后合上交还给了城卫官然后再三道谢。
城卫官和县衙并不是同一个权力体系,一个属于兵部一个属于刑部是分开的。中宁县的卫戍营一共一千五百人,有自己的将校。所以配合捕房查案子并不是人家的本分,而是给面子,所以冯奇才郑重道谢。
“哈哈哈,冯捕快不用这么客气,我匡雷最喜欢交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就是!”
又是一番客套,冯奇才离开城南的城卫所。
回到县衙,在公房里看到正在皱眉书写案牍的王全,于是笑着走了过去。
“王叔,在忙呢?”冯奇看到王全的桌上堆着三五本厚厚的案牍,手上还有不少散漏的墨迹,发髻也有些散了,看起来似乎已经在这里忙昏了。
王全抬起头看了冯奇一眼,然后接着又开始写东西,嘴里有气无力的道:“这不废话吗?你那案子有眉目了?”
“嗯,想跟王叔盘一盘我新收获的消息。”
“那你等一会儿,我把手里的这些案子弄完了之后我们出去找地方吃点东西,到时候边吃边说。”
半个时辰后,王全跟冯奇一起到了县衙里的饭堂,一人一张肉饼就着一大碗米汤吃得正欢。
“王叔,我回来的时候听周围说郑捕头他们早上就回来了,还听说逃的那两个要犯全都被逮了回来,怎么你还这么忙呀?”
“啧,换作是你,你愿意做肯定能捞大功劳的事情还是做吃力不讨好的活?现在功劳已经板上钉钉了,那些家伙怎舍得放手?跟着捕头准备吃肉呢,估计要等事情报上去之后才能回正轨。
我呢,还得这么先忙着。”
王全的言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估计早就习惯了这种边缘化的生活。
“说说案子吧,你小子这次又有什么新消息了?”
冯奇也收拾了心情,王全在捕房里的处境还不是他这个新丁能指手画脚的。跟着就将自己在圆巷和城南城防关匡雷那边得到的消息全讲给王全知晓。还有他自己的一部分推演。
“你的推演只进行了一半都不到,合理是合理,但存在的变数太多。在圆巷里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抛尸的人胡乱将尸体抛进了阴沟?你怀疑当时第一时间听到哨声过来的那两个人就是之前赵四听到朝南面离去的轮车的车夫,这也需要进一步的佐证才行。
至于赵家......你之前不是说咱们捕房办案会不会有掣肘吗?这个赵家就可能给咱们掣肘。所以不论你准备做什么,在没有实证之前最后不要暴露意图,不然的话就会很麻烦。”
王全嘴上虽然看似在提醒冯奇后面要小心,同时建议下一步的侦办方向。可心里实际上又一次被冯奇给惊住了。
感叹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十五岁第一次办案的半大小子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桩无头公案给办到这种地步。甚至已经有了清晰的侦办目标了。
“放心王叔,我晓得轻重,不会让赵家察觉到我已经查到他们身上了。不过赵家什么来头,您给我说说?”
“咱们县衙的庞师爷就是赵家的姑爷,赵家的老太爷赵驰还有一个胞弟在州府,曾是州府府丞。而且听说咱们的县太爷都是那位的门生。”
“嘶......王叔,这赵家来头这么大的吗?”
“废话!来头不大能被称为中宁县第一世家?怎么?你怕了?”
冯奇嘿嘿一笑,说:“怕?我背后可是国朝律法,我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