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奇慢吞吞的沿着街边走。一阵冷风灌过来让他不自觉的掖紧衣服缩了缩脖子,还跟着咳嗽了几声。
“身子还是太虚了。”
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冯奇暗自发愁。这身体明明只有十五岁,可大病一场就落得现在这番吹吹风都打颤的地步了。
一个月以前冯奇还在办公室里坐着跟同事还有老板各种拉扯,虽是牛马但也还算活得不错,刚贷款买了房又升了职,日子未来可期。可一场醉酒之后,醒来就到了这个十五岁的半大小子身体里了。
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冯奇经过最初几天的混乱到现在已经认命了。
走了半个时辰,中间冯奇还停下来歇了两次。一头的虚汗。
抬头看着面前的石狮子,总算是到地方了。这一路走过来可把他累的够呛。
不过此地明显不是寻常地方,上方门楣上赫然挂着“中宁县衙”的牌匾。下面石狮子边上站着守备,手里提枪膀大腰粗。
“站住!小子作甚?”
“叶叔,是我,小奇呀,您看清楚嘿。”
“嗯?啧,冯奇?你小子怎么来了?”
“叶叔,我来找郑捕头的。您给通融通融?”
守备有些犹豫,看到冯奇脸上的苦求以及菜色,最后叹了口气,说:“行吧,你爹以前跟我也算熟络,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递话。”
“多谢叶叔!”冯奇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谢。
冯奇的老子就是中宁县衙里的一个捕快,两个月前在城外被贼匪砍死了。属于因公殉职,照理说是可以领抚恤并且能把自己的差位过继给子嗣的。
可冯奇跟他爹本就相依为命,老娘早些年就死了,他爹身故之后冯奇就大病不起也无谁照料,直接病死在床上,接着便是另一个世界的冯奇穿过来接替了。
这一过就是两月,冯奇并没有接到过继自家便宜老子差事的通知。这对他来说可是大事。
如今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首要就是要找个活路。进衙门当捕快这差事可不能飞走了。
不多时先前的守卫返了回来,领着冯奇绕道后门进了衙门。
冯奇在一处公廨房里见到了记忆中只是略有印象的捕头郑明远。
“小子冯奇见过郑捕头!”
“呵呵,听说你病了?现在好利索了?”
“托捕头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位郑明远捕头在冯奇继承来的记忆里片段很少,多是他爹以前的口风里听到的。总结起来就是郑明远此人面善心黑,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但也说了郑明远还算念旧。
郑明远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冯奇的肩膀,手劲儿很大,把冯奇生生拍了一个屁股蹲甚是狼狈。
“嘿,这身子骨可差点意思呀!起来吧,你小子今天是来领你爹的抚恤是吧?给,都给你算好了,你拿去找账房领钱就是。”
郑明远一边说一边递给冯奇一张盖了章的条子。上面清楚写着“冯山抚恤金二十五两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