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自然是作恶了……”觉苦的脑门上,挂上了汗。
“那善恶如何相抵?”楚修往前迈了一步,紧逼上来。
“这……这……”觉苦张口结舌,他总觉得楚修说得哪里有些不对,偏偏就是辩解不了。
“你这头陀,怎么这般痴傻,别被我师兄绕进去了!”炎双双抱着剑,冷冷的说道:
“你杀一个坏人,便相当于救了十个无辜之人,不是吗?”
觉苦闻言眼前一亮,双拳当胸,重重的击在一起:“这位女施主,你这话,让我……让我茅塞顿开!”
“哈哈哈哈!我悟啦!杀一坏人,便是救十个好人!我悟啦!”
觉苦仰天长笑,扛起禅杖,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了人群,只数息,便不见了踪影。
无念双手合十,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我这觉苦师侄,早年确是欠下了累累血债,但他被方丈师兄所感化,从此皈依向佛,只是苦于自身所造的恶业,竟成了他心头的心魔。方才二位的一番话,倒是让他大彻大悟,去了心魔。老衲在这里谢过了。”
“不敢,适逢其会而已。”炎双双拱手一揖,英姿飒爽。
“这位居士,你既饶了觉苦的性命,又出言令他顿悟,想必也是我辈侠义之人,若说是你盗塔?老衲现在是有些不信了。”无念扭头看向巡塔的觉性等四人:“你等再好好看看,方才上塔的黑衣人,可是这位居士?”
“这……似乎没有这位居士这般高大……”方才那个胖大和尚觉性期期艾艾地说道:“而且居士身背两柄长剑,这个特征极好辨认,方才登塔那人,却是没有兵器随身。”
“如此看来,是老衲方才唐突了,请居士见谅。”无念对着楚修垂首合十,坦然认错。
楚修昂首向天,鼻孔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大师,既然误会也解了,不如……继续找人?“胡小过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插话道。
无念点了点头,看向陆独:“既然这位黑衣居士不是盗塔之人,那关于那道黑影,不知陆居士有何想法?”
“什么黑衣居士?”楚修仰天不屑:“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修是也。”
“是,楚居士。”无念低下眉头,一派谦和,丝毫不以楚修的态度为忤。
“不对啊……”陆独看着远处阳光下的玲珑塔尖,忽地皱眉说道。
“诶?陆兄,你可是有所发现?”胡小过现在相当信服陆独,一见陆独皱眉,就来了兴致。
“我等方才打得热闹,那塔上之人,竟没有趁机逃离?”陆独摸着下巴,喃喃说道。
“莫非真进了塔?”无念深深皱眉,他回身看向周围的僧众,问道:“方才觉苦打斗之时,你等可看见塔上有人影?”
“这……师叔,我等方才都在看觉苦师兄,倒是真没注意。”觉性苦着脸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无念急得搓了搓手。
“方才我与大师说过,我等兵分三路,还请大师这就去请无忧方丈,开塔进去一探如何?”陆独倒是不急,语调平和的说道。
他有种隐隐的感觉,那上塔的黑衣人,或许跟寂照有关。
“陆居士言之有理,老衲这就去请方丈师兄出关。”无念心下焦急,拔腿就向寺里的后院走去。
“等等,我和你同去。”陆独朝胡小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留在此处,便匆匆跟上了无念的脚步。
“方丈师兄自从突破了先天,便极少见人,日常总是在此地闭关参禅。”寺内后院,穿过数个廊道庭院,在一处小小的精舍前,无念停下了脚步。
这精舍坐落在一处小园内,院内黄石扑了一条蜿蜒的小路,直通舍门,小路两侧,皆栽着茂盛的翠竹,一片清幽,与前面那香火鼎盛的大殿相比,似不在同一个世界。
“方丈师兄,我是无念,今日寺里遭了贼人,妄图盗取玲珑塔内的宝物,我等追查不及,特来请师兄出关,主持大局。”无念站在精舍外,高声说道。
可过了良久,精舍内都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