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照张远当时的设想,他是准备找人弄一个意外事故,比如车祸、跳楼、投江这样的,毕竟出轨之事是他自己公布的,一时羞怒难当之下,愤而自裁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事后张远和韩晴无非就是背上几天骂名而已,但这种事在如今这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没几天就会彻底沉下去,那以后谁还会记得这事。
可是当张远把这个设想告诉了韩晴之后,这个女人却不同意,她认为事以密成、言以泄败。这种事只要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如果按照张远的想法找人来做成意外,万一这个找来的人做事不干净,那她和张远就免不了有事情败露的那一天,到那时可就不是背几天骂名能了事了。
张远觉得韩晴的考虑也有道理,于是就问她怎么办?其实这时的张远还以为韩晴多少是因为念及一些夫妻旧情,不忍下手谋害徐波。但没想到韩晴接下来的话才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古话会有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这样的形容了。
韩晴告诉张远,她知道一个方法,可以让人不死,但却能变得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呆傻。而且这种呆傻也并非智商全失、沦为白痴,而是完全丧失掉做为一个人的自主感知能力和情感,每天只会按照方法之人的要求继续日常起居与生活。但变成这种呆傻状态后,这人的生理机能会慢慢丧失,直到最后如患病般离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与张远就不会背上戕害人命的罪名了,甚至严格来说,这人的死活也和他们完全无关,可以做到不染半点因果。
韩晴的话把张远吓了一大跳,这个曾经在床上对自己无限谄媚应承的女人在这一刻让他感到了极度的陌生,一向自认胆大的张远在突然之间甚至都不敢与韩晴对视。因为每当这个女人的眼光瞥向自己,他的心底都会生出一种的心悸和害怕。也正是这种莫名的心悸和害怕,让虽然身材力量都远比韩晴更为强壮的张远,却不敢对韩晴的提议说出半个不字。因为他觉得倘若自己不同意韩晴的这个办法,那变成呆傻的除了徐波可能还会再增加一个自己。
于是张远亲眼看着暴怒的徐波在韩晴突然变得媚态十足的声音中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然后韩晴用一把小刀分别挑开了自己、张远以及徐波的中指,将三人的血混在酒中分别喝了下去。
张远曾向韩晴问起这个宛如歃血为盟的仪式所谓何来,韩晴没有告诉他,只是用散发着一丝凌厉残忍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这让张远不敢再问。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做完这一切后韩晴带着张远转身就走,直接就回了徐波给她买的房子里,公然的和张远住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张远突然发现徐波也回来了,只是再次出现的徐波却是变成了陈鸣第一次在桥上见着的那般模样。花白的头发、凄苦憔悴的面容,一双眼睛空洞无神,脚步也变得迟滞凝重,活脱脱一副遭受了严重打击没有走出来的模样。
此后的十数天里,韩晴每天都会在徐波的耳旁低语一阵,说了什么张远不知道也不敢问。
直到过去了快半个月,当韩晴告诉张远一切已经搞定之后,他便按照韩晴的吩咐带着张远重新出现在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