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孙航脸部的抽搐稍微一闪，随即现出一副微惊的神色说道：“咱们这个同事可能刚接手，好多细节还没理顺，那真是麻烦杨律师了，不过今天这不总算是签约了么，也算好事多磨吧！”

陈鸣心头暗叹，这胖子虽然看起来心眼颇多，但职业素养还真是不错，明摆着自己被人摘了桃子，却还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诋毁自己公司。

不过陈鸣可不会让这个话题撂地上，他的目的就是来套话的，好不容易抓住一丝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

“这个张佳佳一看就是个新手，估计应该刚进公司不久吧？这么年轻就独挑大梁，还从你孙经理的手里接单，她该不会是张总的亲戚吧？”

孙航明显就是个人精，此时他大概也看出来了陈鸣连番的语言挑拨可能另有他意，但因为暂时还摸不准陈鸣的的意图所在，所以也没有回答他，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陈鸣。

陈鸣知道胖子这是起了疑心，不想让对方心生戒意，于是连忙道：“不好意思，我这话可能有些冒失了，不过孙经理你千万别介意，我这人就是这样，以前留下来的职业习惯，遇到什么自己感觉疑惑的事就是喜欢刨根问底。”

孙航好奇的问道：“大哥您以前干哪行的呀？”

陈鸣笑道：“我是杨律师的同事，以前是干刑辩律师的，但刑辩这行有时候太挑战做人的底线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改行跟着杨律师她们做做民事经济方面的案子了。”

孙航明显对陈鸣这随口胡诌的身份感了兴趣，忙问道：“你们律师内部还有改行的呀？”

陈鸣哪里知道刑辩律师能不能接民事经济的案子，他完全就是为了能向孙航套话而信口胡柴，但现在已经让眼前的胖子起了兴趣，那他只能继续编下去了。

“当然能了！”

“那你以前做刑辩律师的时候是不是能看到很多案件的内部卷宗啊？”

“那必须的......”

两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聊上了，而且这个孙航的内心很显然平日里也是燃满了熊熊八卦之火，对于陈鸣利用自己过往经验和道听途说所编造的那些半真半假的案件听得是痴迷不已，并且还不时的抛出自己的疑问。

这些疑问大都是些普通人常见的事例，但却又需要极深的法律知识才能解答，比如小偷了某人的钱，结果没得逞反而还被某人揍了一顿，最后为什么小偷报警，某人还被抓了最后还被判了？又比如敲诈勒索是极为严重的违法行为，那碰瓷为啥屡禁不绝？

反正就是林林种种、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这把陈鸣是问得满头滴汗，好几次都差点露馅了，要不是依靠着以前做生意时练就的一副好口才和应变能力，陈鸣估计自己早就聊不下去了。

两人是聊的兴起，中间又抽了好几支烟，陈鸣瞅准时机终于是又把话题引回了孙航被中途替换对接人的话题上。

“所以刚才一听你自报身份，我立即的就想起了你被替换项目对接人的事情，这社会上的事大家谁还不明白不是？所以本能的就怀疑你这是被人摘了桃子，对吧？”

“哎！”此时的孙航终于是在陈鸣的一番胡侃之下卸下了心理防备，对于陈鸣重启这个话题也没有了初时的警惕，深深一叹之后说道：“你不也说了么？这社会上就这么点事，被人摘了桃子又能怎么样？怪就只怪自己没背景、没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