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识好歹!”
后座立即传来了一声冷哼。
陈鸣回头一看,刚才那个还满面慈容的老太太此刻早已变得双眼泛白、面色铁青,咧着一张猩红的大嘴,露出一嘴森森锯齿就朝陈鸣扑了过来。
“妈呀!”
陈鸣大喊一声,拉开车门就要跳车而逃,却不防身子一紧又被扯了回来,原来这安全带还没打开。
就在陈鸣手忙脚乱的想要打开安全带时,只觉肩头一阵钻心剧痛,那变得青面獠牙的老太太已经一嘴咬在了他的肩头之上。
“啊……救命呐、救命呐……”
剧烈的疼痛让陈鸣发出了一声凄咧的惨叫,他也顾不得再去解那安全带了,双手反撑住老太太的脑袋想要将它推开,一双脚也对着前挡玻璃胡乱踢腾,想要引起路过的车辆或行人注意。
可是那老太太咬得太狠,陈鸣感觉自己的肩胛骨似乎都已经碎了,剧烈的疼痛加上不得劲的姿势,让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推开,反而在这档口,那老太太一双宛如鸡爪般的枯瘦爪子也朝陈鸣的双手抓了过来。
陈鸣知道这要是被老太太抓住了双手,那今天铁定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好在他骨子里可不是什么怯弱之人,以前家里条件差,在镇上和县城读初中、高中的时候没少被当地的混混欺负骚扰,别的同学都是忍气吞声的受着,最多也就告诉下老师,唯独陈鸣却不肯受这样的欺负。每次面对混混的欺负他都要打回去,虽然以一敌多的局面让他鲜有胜绩,但他打架时那股不要命的劲头却着实震慑住了不少人。
尤其高二那年,在接连被一伙城里的混混堵着揍了两回后,血气上头的陈鸣终于直接拎了一把刀找上那伙混混,面对三刀重伤了对方领头之人的后果,要不是当年的校长看在他成绩优异、又有其他同学作证陈鸣被欺负的过往出面保了他,再加上这伙混混却确实劣迹斑斑,陈鸣的后半生可能早就毁在了那个炙热的午后。
当然,也正是凭着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和骨子的血性,陈鸣才能通过十年的努力打下那片曾经属于过他的天。
所以此时面对这个青面獠牙、不知是鬼是妖的老太太,陈鸣在初时的骤惊乍慌过后,久久不能脱困的局面反而激发了他骨子里的血勇。眼见老太太一双利爪朝着他的双手抓来,陈鸣反守为攻,抢先一把揪住了这对枯瘦得并不比一截枯枝好多少的皱皮利爪,然后发狠用力往前一拽,一把竟然将后座的老太太给拽了个跟头,硬生生的拖到了前座来。
而陈鸣这一番举动老太太自然是没料到,被陈鸣这猛然一拽,它也不禁松开了咬在陈鸣肩头上的嘴。
眼见一击奏效,陈鸣也顾不得肩头上的疼痛,将老太太按着中控台上就是一顿胖揍。
“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
极度的恐慌加上遇袭的愤怒,让陈鸣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了一双拳头上,将老太太枯瘦得身形锤得跟块破麻布一般。整个车子也随着他的拳头在晃动,似乎下一秒,这辆车也会因为不堪承受陈鸣的怒火而粉碎。
中控台上趴着的老太太早就已经没了声息,但陈鸣却还是一拳接着一拳的锤着,锤着锤着,陈鸣似乎感觉拳头传来的触感有变,这一拳一拳的怎么越打越软呢?
定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老太太,自己所处还是刚才那间由寺庙偏殿改成的办公室,而此时的自己挣跪在沙发上,摁着一个抱枕抡拳暴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