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从发丝处顺着皮肤滑落,陆实蹲在地上,尽可能加快着自己洗头的速度。
基本上是头发微微沾水的状态下,他就直接开始抹洗发露。
洗发露在温热液体的帮助下,很快就在头发上泛起了无数泡沫,泡沫顺着水流一起,朝着陆实的面部滑落。
陆实不太敢闭眼,脑海当中一直浮现着刚才那与自己对视的头颅,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对方所说的话语,那条蜿蜒通向自己家楼下的血迹,让陆实心中一阵窒息。
刺激性的化学药剂和液体一起流入眼眸当中,即便陆实心中再怎么不愿意闭上眼睛,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依旧抵抗不了身体上的强烈不适,他闭上了眼,同时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几秒钟之内他就要眼睛面前的泡沫给冲洗掉!
陆实伸出手,从额头处往下巴抹了一把脸上的泡沫,趁着这个功夫,他将眼皮睁开了一条缝隙,朝着卫生间门外的方向看去。
为了保险起见,陆实并没有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他将房门半遮掩着,避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那样无论是关门还是开门,都稍微方便一些。
但也就是这一眼,让陆实整个身子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心脏在这一刻跳动的速度几乎要从胸腔当中炸裂开来。
那是一只极其惨白的手,此刻正缓缓推开了那客厅玄关处的大门。
老旧的房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空旷而死寂的小区当中显得极为刺耳。
可陆实明明记得,自己是有将门反锁关起来的!
那门外一直挠门叹气的老鬼,就是自己已经关好门窗的最有利证据。
但为什么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那惨白的手臂几乎没有耗费任何力气,就这样轻飘飘的将客厅正门给推了开来,而那惨白色手臂后,是让陆实永生难忘的画面。
那是一个依稀能够看出来是个男人的脸,之所以说是依稀两字,原因也很简单,那张脸此刻此刻从鼻梁处分裂成了好几块,森白的骨头和人体组织从伤口处流淌而出,牙齿和眼球镶嵌在一起,看上去极为恶心,像是一团被人咀嚼后又沾满泥土的口香糖。
如果仅仅如此倒也罢了,那身影从心口处往下的整个身躯都肿胀的厉害,像是在水中泡发后的巨人观一般,那松弛且发白的皮肤随着男人的走动而不断脱落,地面上留下了一大滩像是蛇类蜕皮后留下的黏液与皮肤碎屑混合物。
那东西此刻推开了门,而在那东西身后,则是先前陆实看到的佝偻老人,那老人此刻蹲在地上,笑嘻嘻的看向陆实,猩红的眼眸当中,闪烁着说不出的怨毒和疯狂。
看着那东西,陆实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嘭的一声将浴室门给关了起来,同时将水流对准脑袋,不要命的冲了起来。
眼睛在这一刻睁大,任凭那刺激性的洗发露流入眼中,陆实依旧没有闭眼,他一只手死死抵在卫生间门上,另一只手则是快速将自己脑袋上的泡沫给冲刷掉。
在那东西进入房间的一瞬间,陆实就已经发现了一个很要命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