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域名所有人一栏的确已经变成自己的注册名时,即便夏桉前世见过更多的钱,心境也在所难免产生了巨大的波动。
3500万美金,2.7亿人民币。
这不是挣来的啊,纯纯开挂捡来的巨款。
这么形容吧,2006年的城镇职工平均月工资是1750元,全年牛肉均价18块/斤。
穷人乍富。
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个词,可事实如此,只能这么形容。
“对么?是你的了吧?”
一旁,唐琬撑着电脑桌,从侧面歪着脑瓜瞄了瞄屏幕,又有些紧张地看向夏桉。
夏桉木怔怔的神色让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搞错了吗?没吧?是按照他说的提交了呀。
几番回忆,她确定。
是的,当时那把牌有飞机,有小顺子,还有王炸呢。
赢了后,她刷新网页,按钮变绿了,提交,又变灰了。
只点了两下鼠标而已。
嗯,就是这样。
不难,没道理出错。
可夏桉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没反应。
夏桉眼里,这个姿势的唐琬走了大光。
她穿着夏桉的大T恤,领口完全垂下,只有从肩膀顺过来的长发挡住一小部分视线。
她的内衣是纯白的,没有蕾丝,倒碗般扣在那儿。
一枚浅绿色的观音吊坠悬于深渊之上。
唐琬终于发现他在看什么。
脸一红,直起身子捂住胸口,羞答答没好气地踢他一脚。
可夏桉心里没生出任何一丝龌龊。
如果说左柚在他心里是遗憾满分,乐柠是亏欠满分。
那么此时的唐琬便如发着圣光的雅典娜,给她带来的幸运值直接满分。
他闭上眼,虔诚地双手合十。
唐琬眨眨眼,手脚无措。
好半晌,只得拎出吊坠,由着他参拜。
夏桉久久不动,她也久久不动。
唐琬突然觉得这幕很滑稽,便干咳一声,伸手摸摸夏桉的头。
嘴上故作严肃道:“佛本无相,渡有缘人。”
夏桉觉得这句话好极了,睁开眼淡淡笑着问唐琬:“什么时候的事?”
唐琬想了想说:“就刚刚啊,你擦地来着,那会儿你似乎情绪不大好,我就没打扰你…呀!”
夏桉不带杂念地轻轻拥抱她一下,在她耳边说:“你睡,我去早市买菜,回来给你包饺子。”
……
……
前世,夏桉投过两个重生类短剧,有幸接触过这题材的故事内核。
重生者的自信是天然的,挂也是天然的。
在特有的时代背景下,跟着政治大势、经济大势走,风口上的猪已不足以形容,而是火箭顶上的猪才对。
几天前从教室醒来后,他的第一反应虽是迷茫和恍惚占多数,但紧随而来的就是狂喜和自信。
这种感受持续了多日,依旧朦胧,甚至渐渐变淡。
直到刚刚真的通过先知握住了机会,才让他在这个身临其境的时空里,猛然生出上帝视角的海量信息冲击感。
菜场喧哗,他却知道这里在几年后就会改建成一个大型社区。
地铁二号线年后施工。
新机场还有五年开建。
“这块,猪肉,半斤,牛肉一斤,别,别切,我都要,有钱!”
“虾,活的?别往回放,都给我。吃不了?吃不了我放生!”
回家的路上,大裤衩、跨栏背心、趿拉着拖鞋,沐浴在阳光里的夏桉脚步轻快。
他觉得自己真成了一只蝴蝶,翩然飞舞。
也将在目之所及的未来,随着一条东方巨龙渐渐睁眼,乘势升空。
2006年7月14日早晨,夏桉一共消费189块5毛。
这就像前面草坪中彩蝶吸蜜,都是显而易见的。
他看的到,算得出。
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比如幽暗的地穴里,蜘蛛正在结网,延伸出无数蛛丝马迹。
比如,一天前的夜晚,地球另一面的温哥华。
正在街上飞奔,已经四十六岁的约翰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命运将会在五分钟后,彻底被万里之外的某个陌生人改变。
受初显迹象的次贷危机影响,银行不再给他贷款,约翰在美国底特律的公司一年前破产了。
回到温哥华的这段时间里,约翰终日郁郁寡欢,只能靠领取救济金活着。
但半生漂泊、半生创业的约翰十分清楚,市场经济是有周期的。
自己只是暂时身处低谷,只待熬过这次经济危机,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