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刀剑武枪射箭这些成绩,去看内务,打死李东水都想不到赵昕这么出其不意。
“生活卫生才是头等要事,病从口入难道不知?”
阴天凉爽的日子太阳时隐时现,李东水顿时沁出了汗,“太子,那些兵日夜操练浑身臭汗,寝室之内,味道烘臭,实不能去啊!”
赵昕沉脸道:“你个软把手!是不是富贵日子过太安稳忘了本?我都不敢说嫌弃,你倒是先替我嫌弃上了?!”
李东水霎时面色难堪,忙说不敢。
他也是怕赵昕去那如瘴气挥发的屋子呛着犯恶心,赵昕没来过军营,哪里知道军兵所住之处,和富丽堂皇的宫殿是天差地别?
“还不快带路?再唠叨阻拦,我回去参你一本懈怠疏松管理之罪!”
李东水苦着脸,连连应和,忙迎领着赵昕去士兵住所处。
到了地方,李东水犹豫不已。
“太子,真要视察?”
“你说呢?”
李东水无奈道:“既如此,太子还请稍等片刻,臣命属下去军医处拿了面罩来。”
赵昕:“省些事吧,我就不信能毒死我?开门!”
士兵住的地方是瓦屋平房,不是一间单独建立,是几十米长长的一字型屋子,一排排行成一个庞大的宿舍群,一座屋子分成二十多个房间,一个房间大致三十平,住十个人。
屋子墙壁是砌砖堆砂浆的,门是单开的木门,木门大多开始腐朽,有些不知是怎么被弄坏的,缺了大口子破烂了,勉强遮掩挡风。
一个将领开了门,也不用钥匙,门闩绑着一根绳子,一边儿墙上有挂钉,取了挂钉处的绳子就能将门推开。
门一开,一股复杂刺鼻的味道侵袭鼻腔,赵昕微微拧眉,对一旁的周严道:“拿纸笔记话,门损需更换。”
“是。”
李东水见状,忙道:“太子要换后勤?”
赵昕没好气道:“你们不换,难道不是等着我换吗?”
李东水自知理亏哑言,这也不是他想就行的,和文官要点银子难如登天,一直叫俭省俭省,可他们自己要操办些什么,反倒是大手大脚花国库的,他看着将士们这么寒酸,他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赵昕入内,只见里面乱糟糟的,酒瓶子夜桶包东西的黄纸衣物水盆什么的堆放混杂,床上更是脏乱,被子都包浆了。
宋代没有衣架,士兵们的衣服私人物品都各有一个大的木制箱子锁放,本来屋子就不大,又放床又堆箱子,更加拥挤了。
“这床坏了不能报修吗?”
李东水道:“能,也许嫌麻烦才拿石头垫的吧。”
“房顶漏光漏雨又怎么说?也嫌麻烦不报修?”
李东水为难不已,“太子,后勤之事,不归我管。”
“那是谁管?你就是管练兵,弄得他们大汗淋漓赶回来,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臣.....”
李东水被噎得无法再言说。
赵昕指着周严:“记!屋顶损漏,床脚断裂,被褥肮脏,垃圾满堆,卫生严重不达标!”
“是!”
赵昕又看了几个寝室,甚至连茅房也去记上一笔,赵秋筱远远的躲着,可不想见了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