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贤妃有孕在身,已经七个月大了,正是不稳的时候,曹兰泚日常组织姐妹相聚,都不会再轻易请她来。
冯贤妃忧愁说:“听说官家发了好大的火,我赶来瞧瞧!”
俞德妃也是担心不已,扶着冯贤妃跨入殿中。
“冯贤妃到!俞德妃到!”
内侍在殿外高嚎传报,赵祯见这二人来,也不说话,曹兰泚让她们坐。
张菡笑道:“二位姐姐怎么也来了?”
今夜赵祯是歇在张菡阁中,原本已是睡下,忽然内侍急报,这才得知两个孩子晚上偷溜出去瞎玩,可把他气得脑胀疼!
冯贤妃扶着肚子坐下,俞德妃也在一旁坐下。
俞德妃陪脸笑:“也睡不着,听了热闹来瞧瞧。”
身侧的冯贤妃也笑着,“孩子大了都贪玩,没出什么事就好了。”
苗贵妃忙搭嘴,“是啊是啊!安全回来便好!天晚风寒,官家消消气,快些回去歇着吧,若是着凉损伤圣体可就不好了!”
赵祯一拍台案,发出‘砰’的一声大响,可把众人吓得脸色失血。
圣怒未平,方才嘻喧,此刻殿内是沉寂如渊。
赵祯是有名的贤良君主,下人怠慢,百官直谏触威,他也每每宽厚原谅,从不过多计较,只求务实有益。
虽然如此,但也不是无威武霸气于身,藏心不发,一动则驭全场。
即便是曹兰泚有心想从中斡旋劝动,此刻也不敢吭声。
“看看你们两个!越发的大胆妄为了!悄摸的跑出去,难道宫里就那么不好待不住?!”
“只顾喜乐游玩,不想想遇上歹人会出了什么要命的事,真以为天下太平了?!”
“成日里把你们给惯的目无尊长!想什么做什么,半点规矩也没有!”
“钻洞出去玩,这是谁想的主意?掏空了宫闱,哪天引祸招致乱了后宫,该如何处置?!”
赵祯平常一副慈父仁爱样儿,赵秋筱鲜少见他发怒,她不同于赵昕天不怕地不怕死皮赖脸,当下已经垂头抹眼泪哭着了。
赵昕如实承认:“爹爹,是我带大姐姐出去的。”
赵祯瞠目圆睁:“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这宫里上下除了你还有谁如此胆大妄为!”
“敢撺掇着哄筱筱装病随你出去,只以为自己是独苗皇储没人耐你何?今天非要打你几棍子不可!打死也就罢了!”
“来人啊!架出去行十棍!”
苗贵妃急得上前跪下,揪着赵祯的衣摆,“官家不要!最兴来已经知错!可不要打!就饶了他吧!下次再也不犯了!”
赵祯气道:“你说不犯就不犯吗?”
苗贵妃一面抽泣一面哀求道:“最兴来还小,受不住打的,官家饶了他吧?”
“他长得比牛还壮了!还拿小不小的替他说事!再小又不是没打过,也不见怎么样!总之是作戏吓人的,没尝过厉害才死性不改!”
赵祯高声震怒,苗贵妃忍不住身形闪躲微微后仰,却还强撑着畏惧不放开抓着赵祯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