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恒韶阁中,苗昭仪叫人看好门,入了内寝屋又关上门命赵昕站直了,严厉神色质问道:“谁让你去争什么皇贵妃之位的?哪来的皇贵妃?谁教你去闹的?”
苗昭仪第一时间也是怀疑有人唆使指挥赵昕去犯傻,赵昕虽然聪明善学,但总归小,很多阴险毒辣没体会过,戒心不高,身为独子被众星捧月对待惯了,以为天下尽是好人。
“没有人教我,我是看不惯。”
“你做什么看不惯?姐姐位份升至德妃,已经是爹爹大恩大德,没什么不满的,你又哪来的看不惯?”
“爹爹对张贵妃好,那也不关姐姐的事,总归没有委屈了大家,你又闹什么?让大家难堪以后还怎么相处?”
赵昕抬眼如深渊曜石般的瞳孔直硬的看着苗昭仪,“那姐姐为什么总不开心?娘娘为什么总不开心?”
苗昭仪被问得如鲠在喉一时无法出声。
她是昧着良心说这些话,要说没有不满委屈是假的,但她想着不要贪心不足,她有两个孩子就够了,所以被偏待也不计较。
苗昭仪辩驳道:“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你是多想了。”
在宫里又不是一夫一妻,她还是妾室,不敢要求太多,安分守己的过完这一生就罢了,赵昕将来继位她也不会被冷落有靠。
如今赵昕这样,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幽怨不平,想想平日里在姐弟俩面前腹诽不少,被记在心有了报复,发作起来大闹天宫般。
苗昭仪心里生暖又酸涩,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摸摸赵昕的脸,柔声道,“好孩子,别乱想去冒犯,明日一早去福宁殿谢罪,可不要耍性子了。”
赵昕硬脖子的抗拒道:“我不!”
苗昭仪顿时又气得想打他,愠怒高声:“你要害死姐姐吗?外面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揪我的错,你闹出这事来,大臣一参,到时冠上惑子忤逆父母之罪,我还有什么路活?你不知道汉朝的子贵母死?非令我也一道折送才罢休?”
苗昭仪打算用此迂回威胁使赵昕就范妥协,明天一早去谢罪,他是独子,要受罚顶多抄写一些道德书,不会影响几天后册封皇储大典。
赵昕垂头不言语,他才不会上当,他非要苗昭仪成为皇贵妃不可!
苗昭仪仰头有些欲哭无泪,扭头看看一旁的赵秋筱,她默默无声簌泪满面。
“你给我面壁思过!”
苗昭仪指着一处墙,赵昕听话的走过去。
苗昭仪又去将赵秋筱拉入怀中抚摸宽慰,赵秋筱脾气大,却是窝里横,容易受惊吓,赵昕这一副面孔她从未见过,让她陌生惶遽。
夜要深了,苗昭仪叫人送赵秋筱去房中入睡。
罚赵昕面壁思过也不久,找太医来瞧过身体,确保无恙,也让他去睡了。
在恒韶阁中,姐弟俩的屋子即使不常来住,天天都有人打扫。
隔天一早天不亮,苗昭仪便亲自去叫醒赵昕,洗漱用饭后,让他去福宁殿请罪。
赵昕摊在榻上不起,“我不去。”
“都过了一夜了,你还不知悔改?”
苗昭仪又急又怒,恨不得发作一通在他身上,可她一句重话也说不出。
“姐姐你好漂亮。”
赵昕装乖的夸起了苗昭仪。
苗昭仪十五岁生赵秋筱,十六岁生赵昕,如今才二十五,十一月过生日就二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