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被刺激得愤怒心绞痛,喘不来气一手捂着胸膛口,一手连连拍桌子:“逆子!逆子!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三十棍!不!打五十!”
“快来人!押他下去!疯了!真是疯了!小小年纪胆敢忤逆不敬说这样的话!快拉下去!”
下人一窝涌而上,赵昕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内侍拉拽推搡往外去,他还犟伸着脖子朝赵祯大嚷。
“五十棍算什么?有能耐将我打死才好!”
九月已是深秋,可这几日天气反常的热,赵昕贪凉穿得单薄,在殿外被摁趴在高脚长凳上,他嘴里还不服气的嚷嚷着,直到一棍子砸他屁股上,他疼的直抽气,维持不了多年装演的单纯人设,骂道:“干你娘的,还真打呀?!”
第一次听赵昕说脏话,众人有点懵。
那持棍无脑下手的内侍,顿时也被其他下人斥骂,诚惶诚恐跪下求饶。
这也递了个好机会,赵昕立马装重伤,趴着一副要死不活即将升天样儿,有气无力哼哼着,说腰疼,可把身侧人吓坏了,几个腿快的内侍忙去传太医。
霎时夜里就热闹了起来,殿内赵祯还没缓过气来,不过一会儿,又传来赵昕被打伤了要害,叫不出声了。
那下棍的内侍已经惧怕的哭了,他明明记得打的是屁股,怎么又在腰上了?而且他下手也注意着,并不使多大力气啊!
赵昕还等着赵祯出来瞧他之时再卖情的演演,忽而殿内反传轰乱蜩螳之声往外高扬。
“不好了!官家晕厥了!快请太医!”
“来人啊!.....”
赵昕一个激灵就蹦了起来,跨步狂奔入殿,全无半点虚弱之象。
宫里登时沸反盈天,禁军是第一批到来者,入内廷警戒待命。
曹兰泚急匆匆赶到时,赵祯已经醒了,他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被掐人中一会儿便清醒。
太医院众多大夫随后急来,给赵祯细诊过,服了定心丸后,曹兰泚命他们在偏殿候夜待宣。
宫中妃嫔陆续也来了一大群,曹兰泚早有预料,在门口安排了人打发她们回去,只放了苗昭仪一个进来。
“官家!官家没事吧?”
苗昭仪顾不得礼仪的小跑入内,急切的询问。
赵祯靠坐在床头,扶额轻轻摇头,“无碍。”
“最兴来呢?听说他惹官家生气着打伤了?是不是很严重?他人呢!”
苗昭仪早已经哭过,一双眼睛泛红忧心左顾右盼,也不见赵昕,心想不会真打伤了吧?
曹兰泚对昏暗处的赵昕招手,“最兴来别怕,到爹爹娘娘这里来。”
赵昕身穿一袭玄黑色,隐匿在房梁柱阴影处,好似融为了一体不存在,难怪苗昭仪一时心焦不注意,看不出他来。
“最兴来?”
苗昭仪急步上前对赵昕上下一阵摸索,确保没有断胳膊断腿才安心。
她将赵昕拉出黑暗,行至床前,命他跪下认错认罪。
赵昕不??,却也不认罪,僵直的挺立不跪,垂着头,有些阴郁,眼里氤氲含泪雾看着又让人可怜。
“我没错,我不跪。”
苗昭仪又气又虑,不甚轻的捶了一拳赵昕肩头。
“你越大越反了!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