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
榻床上,原本陪赵秋筱的宫女让了座,赵昕爬了上去占据。
赵秋筱小声问赵昕:“爹爹说你了吗?”
赵昕摇头,“爹爹让我多读书思考,不要一遇问题就四处问,时间久了会变糊涂虫。”
赵秋筱聪明的领悟意有所指,“爹爹就是在说你呢,真笨!”
赵昕挠了挠脑袋。
赵秋筱觉得他这样更呆了。
隔了几天,赵昕期盼的武教终于来了,内廷是重地,外男不便入内,赵祯定了一间前廷锁屋,地方空旷又有烧火暖气,离上朝的文德殿很近。
武教也不是随便拽来而用,一个是马军副都指挥使,大将军狄青的次子,叫狄咏,年十九。
另一个是定州节度使并三路都部署镇守前线的王德用大将军之子,叫王落河,年十八。
王德用早前在京,官至宣徽南院使,后被降调外任多地,前两年再度获用。
除了这两个年轻有背景的武将之后,还有个练团使的老将,叫张骞,和汉朝出使西域的张骞同名同姓,年四十三,头发染白,留有半截胡须,大胡腮子,像年画上的张飞,瞠目圆睁样。
这是怕他们两个年轻不知轻重把握,才多加一个有经验历练过的老者。
赵昕现在还小,赵祯还是要他以学文理为重,下了旨意,每日特定申时开始半个时辰结束。
又命下人和武练万事以赵昕的安全为先,要是赵昕有闪失,他们也都要担责。
这个不用赵祯特意嘱咐,大家都心里清楚,赵昕是大宋唯一的皇储了,要是在他们手上伤了残了或断送了命,满门抄斩都算清的。
“我要练后空翻和鲤鱼打挺!”
狄咏和王落河原本打算教一些挥剑武枪的招式糊弄一段时间,赵昕上来就想学这类玩技术体能的,让他们心慌。
狄咏劝道:“殿下,你还小,不适宜学这些,咱们还是耍剑吧?”
“那些学唱戏转盘子又胸口碎大石的,听说都是几岁就学了,我怎么就学不得?”
张骞上前道:“小殿下,你可要听劝,这般尊贵的身子,哪是那些戏班子低贱货能比的?”
赵昕伸出一根肥短的食指,直指着张骞,童声厉语道:“老官儿!爹爹说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贪吃怕累的人早晚不成器下马!君子有志,而臣不拥又不良谏,张嘴劝摇视为不忠!”
张骞懵了,他也是头一回近面赵昕,从前也不怎么得见过赵昕,只听传说赵昕是个神童,如今莫名被扣这个大罪名,慌得跪下急道:“臣赤胆忠心,爱君爱国爱民,并无此不忠不敬的念头!”
宋朝文官多,武官是被压着的,朝堂之上,也多听文官唇枪舌剑,武官基本没话语权。
武官没那么多文化知识,总容易被文官怼被文官下套。
重文轻武前期还没有那么不平衡,从宋仁宗往后就体现的很明显了,能有后面的靖康之耻,这也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