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江和发电厂厂长朱为民最先反应,朱为民紧张过来问:“方小同志,发电机怎么样?能修吗?什么时候能修好?”
朱为民已经从郭长江那里知道方隐年的身份,他现在什么希望都放到方隐年身上了。要是连研究院的顶尖人才都修不好,那他真的要完。
方隐年坦然迎视:“能修,这次意外导致发电机的转子绕组和铁芯烧坏,需要重新更换修理。”
“能修就好,能修就行。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好像也不对,朱为民一把拉过机械修理厂的几人,尤其把小礼推到方隐年面前,“需要什么找他们。”
“小礼,你们几个听好了,现在方同志就是你们的头。他需要什么,需要你们做什么,都给我听他的。”
“听明白了没有?”说完,朱为民又拉来郭长江。
郭长江是人事科科长,安排整个农场所有人的人事调动。
在机械厂领导不在的时候,他也能顶事儿。
郭长江也不管老伙计拉自己充当门面,点头道:“没错,现在你们都听方隐年同志的。”
郭长江看着方隐年,问:“方隐年同志,傍晚能修好吗?”
“要是工具零件齐全.....”方隐年强忍笑意,瞥向身后气鼓鼓要咬人却没咬着的小姑娘,“加上沐同志帮忙的话,应该可以。”
“小沐同志也会修机器?”别说郭长安,在场所有人,包括几个知青都惊呆了,都看着沐晚莞。
“看什么看。”沐晚莞直接把怒火,泄在吴思琪几人身上,瞪着吴思琪他们说:“没看过会修理机器的女同志吗?”
吴思琪:“放屁!你怎么会——”
“关你什么事儿。”沐晚莞重重哼了声,又转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方隐年笑意更浓,但也心虚。
他握拳抬手,莫名想咳一声掩饰。
但抬手后,他看到满手的污渍,他愣了一瞬,猛地转头落在某人的额头上——
那里......眉心中间,赫然点了一点墨。
沐晚莞的皮肤极白,没有毛孔,皮肤细腻宛如白玉般。
这一点黑落在眉心,竟,竟......意外有些妩媚。
“你看什么?”沐晚莞下意识摸脸,满脸疑惑,“我脸上有什么吗?”
她不摸还好,她一上手摸脸,她抓过扳手工具的灰尘就又落到脸上......像只懵懂而不自知又挠人的小花猫。
“咳。”方隐年赶紧转头忍笑,“没,没事。”
“她......”方隐年刚要帮忙解释,却见其他人都盯着沐晚莞看,眼里有惊艳,有痴迷。
尤其是那些年轻没结婚的,那眼神,方隐年很不喜欢。
方隐年皱眉挡在沐晚莞面前,挡去所有注视窥探,“晚莞她,是我导师的女儿,从小就跟着导师在机械厂房待着。她能帮得上忙。”
“原来是专家的女儿。怪不得,怪不得。”朱为民激动道。
只有郭长江疑惑,既然沐晚莞是专家女儿,会修机器,那为什么还要要求下田种地?
难道是文化人的特殊喜好?
这个念头转眼就过了,既然方隐年沐晚莞能修好发电机,便不能再拖。
农场用电大,要是再耽误,损失不可估算。
于是在场除了知青几人,全部动员起来。
帮忙拿工具的拿工具,帮忙抬机器的抬机器,还有工具欠缺的,就让机械厂的员工学徒跑回机械厂去运送过来。
一顿忙活后,午饭过去了。
忙得饥肠辘辘的众人,终于在方隐年的主导下,把坏掉的机器更换,重新修理。
此时,太阳要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