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几口大气，等气息趋于平缓，祁云才站起身来，他将压在道观祖师身上的木墙掀开，露出一具骨架矮小已经有萎缩之态的老躯来。

祁云上前踹上几脚，冷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有死透，睁开眼睛，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给你一个痛快，让你不用再继续被伤痛折磨至死。”

没有任何反应，这一次祁云干脆直接一脚踩在玉玄观师祖的手上，将其一手锋利似刀片的指甲都一脚踩断，鲜血从指头迸发，汇入进满地的泥泞，将一小片雨水都染上猩红。

祁云又走到玉玄观师祖另一只手旁，刚抬脚欲踏，然而这一次还不等他发力踏下去，老太婆突然睁开了双眼，果然还没有死透。

祁云望着她阴毒色彩不减分毫反而更盛的眼睛，再次冷声道：“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我立马给你一个痛快。”

见老太婆没有拒绝，祁云开口问道：“跟你们合伙贩卖人口的官兵们是何方人马？听命于谁？还有这个邪观中隐藏的关人暗室在哪？如何打开？”

玉玄观师祖从口中吐出一滩血水，气息奄奄道：“你过来......离我近点，我受伤过重，命不久矣......说话声......大不起来。”

祁云绷紧神经，万分戒备的走到玉玄观师祖头前，“我过来了，赶紧说吧，早说，早点解脱。”

玉玄观师祖嘴巴微张，蠕动一番，却迟迟没有声音发出，又过了几息，才艰难吐出几个细若蚊蚋的字来，“再靠近......靠近一点......”

祁云微微皱眉，心想这面相刻薄的老太婆还真是让人不省心，重伤濒死前还要再做一番妖，料她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有能力对自己如何，也不惧她，当即蹲下身来。

“说......”一个吧字还尚未来得及吐出口，身前的老太婆反倒率先从口中吐出数颗老牙来，直射祁云眼睛，这若是被打个正着，非瞎即瘫。

还好祁云早就处在全神戒备的高度敏感之中，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老牙刚从玉玄观师祖嘴里吐出来那一刻，他就猛地翻身后撤。

几颗老牙射空，擦着祁云身边而过，“噗噗”两声，将他身后的厢房纸窗击穿几处孔洞来。

眼看垂死前的歹毒一计没有成功，玉玄观师祖躺平在地上，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传遍整个道观后院。

在这只剩下自己与老妖婆两个活人还尚在清醒当中的阴森道观里，听见如此丧心病狂的癫笑声，祁云浑身都有些发凉，汗毛尽皆倒竖。

老妖婆边笑边怨毒道：“敢坏我玉玄观好事，你很快也会下到阴曹地府里去，过来陪我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