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不可挽回。
比如战败后沦为幻琴的俘虏,比如寻死不成反被幻琴转化为她的眷属,又比如被粉色药剂夺走理智,与幻琴度过了无数个如乳酪般浓稠的疯狂夜晚。
多么荒唐!
本该是死敌的血族少女,如今她的存在就像是一根钢钉扎入夏尔的心脏深处,让他无法忽视。
“看来药效已经过了。”昏暗的房间中,幻琴的红眸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藏品般看着夏尔,纤白的脚趾戳了戳夏尔的身体,“这段时间,你是否满意呢?”
在被粉色药剂夺走理智的这段时间里,夏尔始终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当中,他能够隐约记起一些事,但大部分的事,夏尔却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对夏尔来说,这真是极为恐怖的经历。
“并不怎么样。”
“这算什么回答啊,这段时间,夏尔将身体托付给本能,无拘无束的享用我这美妙绝伦的身体,痛饮我体内流淌的滚烫鲜血,其实应该相当满足才对吧?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了哦~”
幻琴双颊浮现出坠入爱河的少女才会拥有的纯真笑脸。
“你真的很肤浅。”
“肤浅?”
幻琴有些错愕。
“难道不是吗?莫非你对爱情的理解只局限于神经感官?如野兽般索求彼此,就是魔界贵族的高贵生活方式?既然如此,何必要住在城堡里,何必要使用刀叉遵守餐桌礼仪?要我说,咱们应该像原始人一样去丛林中找个巢穴,随便铺上几片蓑叶盖上。”
夏尔攥紧拳头,以强硬的口吻表达不满。
“夏尔,你生我气了是吗?”幻琴顿时显得患得患失,紧紧搂住夏尔的胳膊,“对不起,夏尔,我真的只是太爱你了,我将我的初吻,初拥和我的纯洁都奉献给你了,可我一直都太主动了!所以我才想用这种手段让夏尔开心啊,夏尔可以像是一个男人一样征服我,而且夏尔对血族的身份也不太认同,一直不肯吸我的血,我真的很伤心。”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还残存理智,如果失去理智,人就成了动物。”夏尔下了床,看向幻琴,“你知道变成动物的人会做什么吗?”
幻琴没有回答,显然幻琴是想听听夏尔的答案。
“失去理智成为动物的人会毫无负担的屠杀自己的同类,他们会乐在其中,当他们用砍刀劈人时,会惊讶的发现人体软的就像是面团一样,他们还会将孩子一样的姑娘拽到树林里,等她怀孕了就杀掉,就像是杀条狗一样。”夏尔攥紧拳头沉声说,“我见过太多失去理智的人了,幻琴,你可以羞辱我,折磨我,但你不可以夺走我的理智,对我而言,以人的身份死去要好过以兽的身份苟活。”
“你终究还是另一边的人吗?”
“归根结底,我是一个人,我不想成为动物。”
夏尔换上一件黑衣走出了幻琴的卧室,摔门而去。
屋内,传来幻琴遗憾的叹息声,久久不能驱散。
假设是其余大部分人类站在夏尔的立场,肯定早就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可问题是幻琴对除了夏尔之外的任何人类都不感兴趣,她只爱夏尔。
也许,正因为夏尔不肯向她屈服,她才如此钟爱。
有时候幻琴也会在脑海中想,如果夏尔真的向自己献出双膝,她又怎么会爱他爱的如此之深?
在他还是祁笙箫的时候,就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变。
“不追上去没有问题吗?”
卧室吊顶凹槽突然冒出一个金发少女的脑袋。
玫兰妮丝始终隐藏在房间内。
“没关系。”幻琴幽幽道,“这次我可能真的伤害到他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没想到对他来说,失去理智是如此可怕的事。”
“这种时候,更需要看紧他啊。”
“没事的,有些事情,我希望他能尽早明白,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玫兰妮丝点点头,身影又消失于卧室吊顶的凹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