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低垂着头。
多年来的职业素养,令夏尔成为了一个并不容易冲动的人,长久以来作为一线指挥官的工作让夏尔明白情绪波动越大,越难容易取得成功。
唯有冷静下来,心如止水,才能在大部分情况下做出最优解。
必须搞清楚幻琴最想要的究竟是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才能令其解开身上这沉重的枷锁。
“幻琴,为什么不可以帮我解开?”夏尔用和蔼又平常的口吻询问,“枷锁是无用之物,以你的实力,莫非还怕我跑了不成?”
“多一层保护措施总是好的呀,而且,夏尔不认为银手镯,银脚镯和项圈,是我对你爱的一种象征吗?夫妻之间不都会在左手无名指上佩戴戒指吗?”
“那你可以给我戴上戒指啊,你看,我现在被这些枷锁固定在床上,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我吃饭怎么办?上厕所又怎么办?”
幻琴下了床,背对着夏尔褪下半透明的黑色薄纱晨袍,走到衣柜前挑选今天要穿的衣物,像是完全不在乎在夏尔面前走光,甚至还故意摆出妖娆撩人的姿态戏弄夏尔。
“你说你不喜欢我,你还想用剑砍我,你撒谎说你的血中含有让人变丑的剧毒,实际上你的血却是珍馐,而且你宁可死去也不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你说我是不是该调教你?”
“立场不同嘛,如果没有立场的话,我其实还是蛮喜欢你的,长得漂亮的女孩谁不爱呢?更何况咱们俩还来自同样的地方,咱们在遥远的过去应该还是中学同学才对。”夏尔决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所以,解开你强加在我身上的枷锁了,好吗?”
幻琴换上了一套裙边印有十字架图案的哥特风洋装,重新面向夏尔。
夏尔轻声问:
“在魔界很孤独,对吧?”
“没有你在身边的确很孤独,夏尔……”
“我不会走的,我已经成为你的眷属了,我们的瞳色已经是一样的了,我的命,我的心,全部隶属于你。”
夏尔温柔的话语,就好似是要用尽全部的气力说出口似的。
“说你爱我。”
“我爱你。”
只要能达成目的,夏尔并不在意说两句好听的。
此仇不共戴天,夏尔清楚的记得幻琴可以操纵魔物,而且麾下那些可怜的少女们也统统沦为了幻琴的藏品,更何况,夏尔无法忘记魔物们对手无寸铁之人展开的屠戮是多么的猎奇,多么的残忍。
他强忍恨意,面带微笑:
“解开这些妨碍我们相爱的无用之物吧,我将向你献上忠诚。”
“那好吧。”
幻琴小手一挥,手铐与脚镣消失了。
但项圈没有消失,项圈连接着一条纯银打造的链条,仍旧与床头紧紧连接在一起。
“幻琴,我想离开这里。”
“去餐厅,客厅还是图书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