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秀英点了点头,说“你这次回来不容易,不许惹事,你跟我具体说说,这次为啥又辞职了。”
闫若早就不上学了,她自己找了几份工作,做的都不顺心,最后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在蛋糕店上班,管吃住,老板娘人还好,起先交了学费,先学了一个月,觉得还行,就在那干了。
蛋糕店的活儿都很碎,因为一般为了生意,不会只卖蛋糕,还会做面包和点心,而且近几年行业之间都很卷。做这些活儿,手臂要有力气,还要细心,什么面需要用筛子,面要怎么活才能做出来还吃,活成什么状态,做蛋糕胚过程中,鸡蛋不能磕碎,蛋黄和蛋清要分离等等,闫若不是个细心的人,让她干几天还行,一直干下去,跟要了她的命差不多。
闫若一直在抱怨,说做月饼用的糖浆太沉了,按月饼按到手抽筋,那老板娘也不肯多招一个小工,好不容易中秋过去了,老板娘又嫌自己清闲,不想用了。
郝素英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一直等她说完,其实她知道这几年钱不好挣,也知道闫若的性格,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
“不论咋滴,不能闲着,你爷一直生病,我们也挣不了钱,奶手里没钱,不能给你花了,还一直花你们的钱。”郝秀英将双手搓在一起,缩进袖子里,盯着墙看。
晚上时,郝秀英给财神爷烧了香,磕了头,嘴里念叨着保佑之类的话,闫心看着奶奶,不知道该说什么,准备睡觉时,闫心靠近奶奶,问奶奶
“奶奶,你是不是很缺钱,我有钱,都给你,反正我也用不着。”说着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了几张红钞票,郝秀英都惊了连忙问她钱从哪来的,闫心说都是过年的时候别人给的压岁钱。无论闫心如何说,郝秀英都不肯要。
“别瞎说啊,奶儿有钱,好儿,你自己留着花,啊”郝秀英硬把钱放回去了。
闫心见状只好作罢,其实下午的时候,她本无意听,但对这个姐姐实在好奇,再加上自己没事干,就偷偷的趴在窗户上。她不知道原来奶奶生活很不容易,来的时候马筱就嘱托过,不许她花奶奶的钱,说自己想吃,就自己拿着钱去买。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唯一想到的就是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奶奶。闫心虽然见奶奶没要,但她心理已经暗暗有了想法。
闫心看着坐在床边缝裤子的郝秀英,灯照着她,使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奶奶,为啥你没有白头发,我见妈妈都有好几根白头发的,只不过现在看不出来。”闫心疑惑地问。
“不知道呀,我也没仔细看。”郝秀英继续缝她的裤子。
向她这么大大咧咧的人,跟闫有知倒是完全不一样,郝秀英啥都会,啥都愿意学,闫心教她如何用手机,她非自己乱拨拉,最后还真学会打电话了,连闫心都十分佩服。
突然马筱打来电话,问她做作业了没,记得写作业,开学了老师要收寒假作业,然后又嘱托了几句,就匆匆挂了。
闫心赶紧从行李箱翻出作业,郝秀英给她搬了一个小板凳,让她就着床写。自己缝完了裤子,则抱着腿坐在床边,看着闫心写作业,不一会又侧躺在床上,说
“快写啊,监督你”
闫心冲郝秀英做了一个鬼脸,全神贯注的写自己的作业,才写了几分钟,一阵鼾声突然传来,闫心摇了摇头,心想还监督,自己却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