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本来就排在第四嘛……”王善在心里嘀咕。
“什么话,当然是包括天人在内!”萨守坚轻摇手指,“依贫道说武夫范畴里也就一个周侗了,她大名府的那个弟子虽天赋惊人,但终究还是缺些火候,未尝就能青出于蓝。”
“更何况,为师不是没过多久,就给你找回场子了嘛。咱们神霄道不跌面!”
这位当世第一大长生嘴角噙笑,乃至就连那身极华贵的大紫鹤氅衣袖都有几分自在,“得嘞,咱们赶紧开始。”
女子环顾四周:“毕竟是开封府里那位请我来的,她说方才和几个魔君于此大干了一场,怕是不找人收拾会留下隐患。没办法,贫道只能又从汴京不远万里跑来。”
“要是待会衍圣真来了怎么办?”
“孔端姝这个…罢了,出家人嘴里咱们放干净一些。总之,她能日后给贫道少添点麻烦,就是大喜事一桩!贫道每日在大宋全境两头跑的,如今甚至还要身处险境去给人收拾烂摊子,我容易么我?”
“待会那袭紫衣要是真来,贫道保证明年就让玉皇顶上开起奎星楼,给孔圣人也来点厉害瞧瞧。”
“天师不也是紫……”王善揶揄一句。
殊不知萨守坚也未将她这声嘀咕放在心上,将那把红枣三下五除二吃光后,女子将枣核都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揣回兜里。随即,她一脚踏出。
风雨骤平。
五明扇轻摇,伏魔衣显赫。神霄道首站在元气世界的最高处,俯瞰整个大地。
她先是注意到此地的山川形势,啧啧惊奇:“这山头的地脉都被碾得粉碎,缉魔司的两个相公,还真是凌厉。”
“王善,换了你,能做到吗?”
肋生双翅的少女低头看了眼,没过几息后,她且说:“应该行。”
“啧啧,一点都不晓得谦恭的道理。”萨守坚评她一句,“呀,果然有魔气。”
就在紫衣天师的视野里,本来就乱成几团线的元气走势虽然混沌,但是终究是有几处不合群之处,能被一眼挑出。
女子随手将那两条五彩线抽调而来,“地微星和天满星,竟还是位天罡,厉害,厉害。”
五明扇轻摇,只是一转眼,这两道黑白中的“污渍”便灰飞烟灭。
“这个是……”然而,在湮灭掉两尊魔君所遗留的气息之后,此地仍然有一小片跗骨之疽,十分顽强的攀附在地脉走势上,惹人注目。
王善看到神霄道首一怔,不免吃惊。此刻她鼓动双翼,就想飞身向下去一探究竟。
“别去!”萨守坚看她动作,猛然提醒,“你去了就得遭殃。”
肋生双翅的女子惊骇不已:“天师何出此言?”
“天震高山,剽午、杀未。”紫衣女子轻抿嘴角,自酬一句,“这是炎帝力量的遗留,秦楚《日书》么,好个奢遮。”
听到五帝之名,饶是王善也不免沉默。
“这股力量虽小,但也不能把它抛在这里坐视不管,否则炎帝侵凌的本质一旦养大了,咱们难辞其咎。”萨守坚眼神里不免踌躇,“但是,神霄道不好出手。”
“此话怎解?”
“毕竟这个三百六十行嘛,倒时候一旦出了差池,第一个找上我们的那都不是衡山,必定是黄神观罗澄。”
“罗真人……”王善不免好奇。
“毕竟她离咱们最近!万一倒时候千百黄巾力士和天罡五雷劈过来,贫道也得吃痛。”天师耸耸肩,“还是联系南方吧,她们对这类事故轻车熟路。”
“再说炎帝陵的人也确实是许久没出来走动了,贫道不妨给她们找找麻烦。”萨守坚狡黠的笑。
“话说,天师和罗真人,哪个更胜一筹。”
“蠢姑娘!”还只是话音刚落,王善猛地被弹了一个脑瓜,“拿为师斗蛐蛐啊,美的你!”
“我也没和她请教过,哪里知道。唉唉,要我说贫道还是年龄太小了,若是前几十年出生,玄门大材如云的盛景,如何不让人向往。还有紫阳真人……”
“罢了。”萨守坚惋惜一声,“真人早已羽化,等什么时候贫道也走一趟桐柏观,好生祭奠一番吧。”
“王善,咱们该回去了。记得通知炎帝陵,要她们快些遣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