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府是京东西的中心,基建道路在大宋城池中算是上佳水准,乃至于宋荃一行人出城这么远,还能走通马车。
和来时不同,这次是朱仝在外面驾马,而宋荃与江齐坐在里面。
江齐水泊一样的眼睛眨来眨去,对这宋荃道:“再往前面走几里,我就要和朱姐姐换位置了。到时候本姑娘出去驾车,她在这里头陪着你。”
宋荃本来正在发呆,此时听到她这么说也就不免好奇:“你会驭车?”
“你在乎这个干嘛!”江齐没好气的回应,“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我们两个平白无故的就要调换岗任?”
“再说了,如果不是你一个男人不会骑马,我们有必要坐车来?太显眼了知不知道,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都是你不会骑马的错。”
宋荃苦笑:“不是你说万事俱备,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吗,怎么突然又怪起我了。”
少女的脸突然涨的通红:“我不管,不会骑马反正是你的问题。不行,今天回去我一定要让你学会骑马,不然以后把你带出去见人,保不齐那些粗鄙武人就要诓个什么‘萌儿’、‘雏儿’的笑话你。宋相公你可是我夫君,我绝对丢不起这个人!”
男人听了,也就笑了笑。他兀自安抚这少女道:“好啦好啦,这个我全权听你安排,在我大宋,不通马术确实不行。”
“现在你可以说,你为什么要和朱仝调换了吗?”
殊不知江齐脑海里却还想着那件事:“宋相公,咱们东岳府能教人纵马的地方不多,能借到良马的就更少了。我事先提醒你,到时候相公可能得和我去京东东,花知寨那里跑一趟……”
男子神情突然严肃:“花知寨,是那位人称小李广的花荣将军?”
“不是她还能是哪个。”江齐靠的离他更近了些,“不过,你可能不一定能受到她的待见。”
“这是为何?”宋荃有些郁闷,怎么自己被绿林追杀也就算了,明明是朝廷命官的他却在同僚那里也屡屡不受欢迎。
江齐娓娓道来:“自然是因为宋公明的事情。花荣将军虽为将门之后,但却自幼丧亲,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宋公明较她年长,泰山路可是人人都知道,那位将军俨然已经将宋公明当作义姊义母看待……”
宋荃听了个大概,自忖原来如此,那花荣在这件事上受到的打击,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江齐话锋一转,“如果她听说了咱们缉魔司让宋公明在东岳立祠设庙的事情,兴许也能慰藉一二吧。”
说起宋公明的建祠一事,宋荃这才想起来,上回黄信托府衙那边也和自己禀报了,说是即将完工。
“但愿如此吧。”宋荃暗道。
江齐突然把头靠过来,倚在他肩上:“宋相公,快到时候了。唉唉,也对,让朱姐姐穿那样一套雍容华贵的衣裳在外头驾驭车马,确实不像话,任谁看了也要怀疑。”
男子抚了抚她花蓝色的头发:“那你还让她坐在外面。你自己这一身戎装在这里合适吗?”
“我这不是害怕嘛。”江齐听起来有些委屈。
“害怕什么?”
她踌躇了好半天,才小声吐出来:“害怕有人背着我偷腥……”
宋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朱姑娘为人义薄云天,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丫头,反而攻讦起她来了。”
殊不知江齐突然正色:“我哪里是质疑朱姐姐!”
“那你怀疑的是谁?”
“当然是你啊!”江齐兀的说出口,“我不在,保不齐你这个驴筋头就会在车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宋荃:“……”
江齐一见他脸色不对,赶忙打趣道:“好啦好啦,宋相公,我逗逗你罢了。”
“话说……”她话锋一转,“本姑娘马上就要出去了,你就不想做一点什么吗?”
“做什么?”男子没好气的回应。
那花蓝色头发的少女看起来有些举棋不定,心里嘀咕了好久,她才细若纹丝道:
“偷,偷腥……”
宋荃满脸不可置信,他转过头望向江齐,忍俊不禁的就是一句:“感情想偷腥的是……”
然而话音未落,就一把被江齐捂住嘴巴,没让他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