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要完蛋了!”葛又光穿着一只鞋,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头上的发冠都跑掉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看起来就不太好。
“怎么又不好了!”钱千岁都累了,这些人一天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事儿。
“是真的不好了。陈执……陈执去将他爹告了,然后还告了好些个人!”葛又光袜子都黑了,完全就是不知所措的状态。
“啥?!”钱千岁一下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都觉着自己幻听了。
“真的,真的是真的,他人就在鼓楼前,击鼓去了!”葛又光急得跳脚。
钱千岁再没心思留在书院,邓不多此时也收到了消息,韩止怕钱千岁出意外,亲自护送着赶紧往皇宫的方向赶。
“你个逆子啊!!你要害死你老子啊!!”陈执的父亲站在台下,看着陈执敲响了鸣冤的大鼓,这是当年太宗设下的大鼓,专门为普通百姓击鼓鸣冤用的,可这百年来,敲响的次数寥寥无几。
众人是真没想到,这一次敲响大鼓的,会是一个孩子,状告的还是他老子。
“害死?到底是我要害死你,还是你要害死我?”陈执站在台上,这里规定只能上一人,所以陈执的一家都来了,全被守鼓的侍卫拦在下头。
“你这孩子,到底发的什么脾气?”陈执的父亲眼珠转动,心虚的说道。
“你明明知道我坚果之类的东西会过敏,还故意在大比前拿给我吃,甚至连我身边的葛又光你们都不放过,我知道你们不想我们参加大比,也知道你们希望书院败落然后关门倒闭,可我是你儿子啊!!”
陈执看着下头不敢与自己对峙的父亲,痛心疾首道。
“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父亲说话,你父亲也不知道你会过敏,你自己吃到时候怎么不说,现在来怪到你父亲身上,怎么?是不是书院的人责怪你了?要我说你就应该回家来,干嘛去那个……”
陈执父亲身边站着个女人,穿着得体,簪花戴金,一派夫人打扮。
“你住嘴!你个爬床的贱货,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陈执一看这个女人,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当场脱口就骂。
“你!老爷~~~”那女人柔弱的依偎进陈执父亲怀中,完全不顾及大庭广众之下,可偏偏陈执的父亲就吃这一套,赶紧将人搂了起来。
“你个臭小子,敢与你母亲如此说话,你大逆不道!你给我下来,赶紧给我下来!”
“母亲?我母亲早就死了!这个女人是个什么东西,我母亲的陪嫁而已,不过仗着不要脸,就将你这个是非不分,胆大妄为的老色鬼迷的团团转,你敢不敢让我告诉陛下,你是如何偷梁换柱,又是如何害死我母亲,将一个奴婢换了身份,成为官员之妻的?”
陈执一番话,让在场的人惊叹一片。
棠国官员娶奴婢为妻,除非御赐,那就是欺上瞒下,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