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步步紧逼,就像看透了温醇的心思。
“我劝你,少阁主,老实听话,造纸和印刷,主上必然会全面拿到手,她已经不再信任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下场你也是明白的。”
“她难道不怕女帝追究吗?”温醇垂下眼皮,看似态度已经软化。
那人耸了耸肩,笑道:“追究什么?横州王就是死在了京城,主上不过是抓了一些可疑人员,等知道了配方,再将人放了,谁能证明这个配方是磐石书院的?”
温醇一向知道大长公主阴狠,却没想到这次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东西到手了,钱千岁再一死,女帝就再无帮手,傅梓阐人也进了土,咱们主上再用造纸和印刷换取他国支持,便可一家独大,想再往前进一步,也未可知。”
那人狂妄的说道。
“这些都是利民之法,怎么可以与他国交换!”
“如何不成?”那人冷笑道:“只有棠国由傅氏子孙重掌朝堂,才能真正重现棠国荣光,到那时,再腾出手来对付他国,史书上只会称赞,又有何人敢质疑?”
“安内避嫌攘外,联合外邦撬自家的墙角,这……”温醇与钱千岁待的时间久了,见识也不同往日,想要联合外敌对付自己人,也要看外敌愿不愿意等你,实在太过天真。
“少阁主还是个孩子,懂什么,再说了,这两样无非就是多挣些钱,难登大雅之堂。”那人不屑的摆摆手。
见可以套的话,都套完了,温醇疾步而上,伸手就将此人的脖子抹出一条血线。
那人如之前那许多死于温醇之手的人一样,抖着唇,发不声音的倒下了。
“让你来的人应该忘记告诉你,我性子喜怒无常,手里可是沾染了不少人命。”温醇飞身上了房顶,打了个手势,几人快速从远处靠近,然后无声无息的将荒宅里的尸体处理了。
良心纸业与书铺的关闭,表面看起来只是些店铺,可是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民生连带问题,一下子将事情推到了棘手的位置上。
永乐公主一直在和钱千岁合作,可是没有想到,此次良心纸业出事之后,她名下提供原材料的商户也陆续被抓,全都是打着查案的名号。
永乐公主接到消息就去了宫里。
等她到了宫里才发现,她母亲先一步已经将大长公主宣旨入宫。
“此事荒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怎么可以无辜抓人!”女帝知道从傅梓阐成长起来后,他们一直和大长公主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关系,谁也压不住谁。
可没料到傅梓阐刚死,大长公主就露出了利爪,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她还指望可以通过钱千岁吸引各方贸易,救下自己的女儿。
“姑姑也没做错,横州王死在京城,横州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让他们来问责,倒不如将事情办妥了,反正横州王看中安顺侯夫人也不是秘密了。”
大皇子傅沥律还在为和亲的事情恼怒,原本一路上都与王储说好了的,往后王储登基,他可就是伊丹王的大舅子,他要能借此乘风而上,伊丹国绝对是他的助力。
可这段时间,自从过了个年,王储收到了伊丹王的加急信后,态度突然有所转变,甚至准备妥协,准备从宗室挑选一位宗室女做妾带回伊丹。
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伊丹王想要独家的五国销售权。
这个钱千岁坏了他的大事。
一个宗室女有个屁用,说弄死也就弄死了,毫无价值,将来还会不会支持他谋求大事都很难说。
“怎么?大理寺都没查完的案子,你们就给人家定罪了!”女帝一拍桌子,旁边的人跪了一地,只有大长公主与大皇子,稳稳的坐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