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书生身后又出现几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夫子,聚集在这中年书生身后不满的嚷嚷。
全家福见状凑了过来,小声道:“夫人,这瞧着不太对劲啊,咱们要不要先走?”
钱千岁不但没有走,反而坐了下来,看向这一群人,她就知道,傅梓阐这样多疑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他想要改造这个书院很久了,这书院里混进他们的人,一点儿都不奇怪。
“这就是你们想要说的?”钱千岁渐渐收了笑容,手指在茶盅上点了又点。
李掌事拉住想要替那些夫子辩解的江掌事,同时又按住身边几位年纪较大的老学究,安静的待在一旁,尽量和旁边那些人划清界限。
“书院不能改,也不能停,侯府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凭什么改我们书院,我们书院都有百年历史了,不能改,绝对不能改!”
“可以!”
钱千岁淡定的看向站起来的那几个人,笑容消失在了嘴边:“你们不想要做出改变,我也不强求。”
“你……你想怎么样?”那个中年夫子开始心慌起来。
钱千岁一摊手,非常理智,完全不带有任何个人情绪的说道:
“既然大家理念不同,又无法相互包容与妥协,那么……就只好请各位另谋高就了。”
“你敢!”
中年夫子大惊,他原来只想通过抗争争夺一部分院内的话语权,在他看来,夫人不过一介女流。
哪怕有什么想法,也是事先侯爷交代过的,只要他强硬一些,更有自己的想法,指不定侯爷就会对他刮目相看。
让他在侯爷心目中留下个不畏强权,不随波逐流的印象。
就算他得罪了夫人,掌权的也是侯爷,这女人不足为惧。
可他没想过,这女人居然可以擅作主张,让他离开书院!这不简直要了他的命。
如果还有旁的书院愿意要他,他也不至于留到这个时候,再说他若是不当夫子,还能做什么?
那些体力活他也根本拉不下面子去做。
“你们的契约,也差不多到期了,大不了我补点钱给你们,也不能让你们破坏了书院的美好未来。
教育路上,志向不统一是最可怕的,平时在教育方法上可以求同存异,但教育的宗旨与方向,是绝对不能朝令夕改的,我希望各位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钱千岁这话就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她知道这个书院里还有许多不赞同她的人,如此勉强,倒不如好聚好散,也省得日后撕破脸更难看。
中年夫子还想再争取几句,就突然被人推到一边,一个平日里从来不起眼的夫子突然高声喊道:
“我们要见侯爷!一定是你这个女人假传侯爷的命令!我们要一个公平与侯爷商谈的机会!
书院是圣贤之地,怎容你这种妇人插手?不要以为你是夫人我们就会怕你,女人的本分是相夫教子,怎么能来书院掺和?
否则阴阳向背,倒行逆施,这世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书院是我们读书人的净土,岂能让你这种人染指!”
这是要动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