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曾经也算是京城最大的秦楼楚馆,但自从红妆阁弄来了好几个类似柳如烟这样的花魁,春香楼的地位就开始岌岌可危。
男人嘛,最喜好颜色,谁家的姑娘漂亮,他们就愿意给谁家花钱,什么旧情人老相好,也不过都是嘴上说的好听,渐渐门庭罗雀,楼里姑娘们的收益变少才是真现实。
春香楼的老鸨子急得开始脱发,甚至都在托人打听外头的新鲜货,却没想到往常的老主顾全家福倒是雪中送炭,不但送来个适龄的姑娘,还是个模样极美艳的女子。
这昨日只是刚刚在楼子里露上那么一小面,往日丢失的客流,居然就回来一小半了。
“婵儿,听妈妈的,你端着架子,装什么千金大小姐,妈妈都赞成。
可也别装着装着,将自己装进去了,进了咱们楼子,就要懂楼子的规矩,装疯卖傻的多了,你瞅瞅,都是什么好下场?”
傅梓阐别扭的穿着女装坐在床边,脸颊微红,是那日被送来时,挣扎呐喊之后被人打的,为此今日还被人压着扑了粉。
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遇到这么荒唐的事情,他堂堂安顺侯,前太子的嫡亲子,如今居然变成了一名女子,还被新婚的妻子卖入了青楼。
这简直闻所未闻,丧心病狂。
他刚来的时候也想着表明身份,想要让人通报侯府接他回去,可得到的结果只有谩骂和痛打。
哪怕表皮看不出来,可内里的伤痛,让他躺了整整一天。
这几日他学乖了,假装听话,就是为了找个机会,将消息传出去,起码要让严遂知晓,钱千岁那个贱女人,就是个妖物,只有杀了那个女人,他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他还要推翻女帝,他还要恢复傅姓江山,他绝对不能让个女子压在男人头上。
“妈妈知道,你来的时日还短,有很多东西不是很懂,但只是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顶多让他们吃点甜头,这银子不就到手了吗?”
春香楼的老鸨子润娘之前也不想那么快将这姑娘推出去,以往她们家的花魁不培养个一两年,不钓足了这帮人的胃口,骗光他们口袋里的钱,是不会轻易放出花魁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要是春香楼再没点新鲜的,收益也没有起色,那他们后头真正的老板,估计就不会留下她这条小命了。
傅梓阐想起这两日在楼里看到的那些恶心的男人,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之前他来这里,是作为男人。
身边陪同的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或是忠心耿耿的下属,看这些楼里的姑娘,也不过是待价而沽,那是来花钱,来享受的。
可现在呢?现在他成了玩意儿,成了那帮小人捧着钱来买的物件,这如何不让他怒火中烧,想要将人杀之而后快。
“妈妈也是心疼你的,你瞧,这次为你挑的就绝不是那等孟浪货色,袁少爷你知道不?
就是那位德远伯爵府上的小少爷,平日里都跟着安顺侯小侯爷出入咱们楼,平日里虽然口上花花,但是还算君子,出手也是大方。
只要你将人伺候好了,好处是肯定少不了你。”
润娘摇着扇子卖力的劝道,经她手里的姑娘多的去了,除了真刚烈死的了,剩下的最终不也是乖乖听话,成为这楼子里的养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