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那种堵塞的郁结感,越来越重。
“那他为什么不肯打麻醉针呢?”阮小沫想到取子弹的手术时,靳烈风的表现,迷惑不解道:“他是对麻醉药过敏吗?”
总不能一个人连子弹都不怕,却怕区区的一根针管。
齐峰抿了抿唇,维持着礼貌的姿态道:“抱歉,阮小姐,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您,如果您想知道,最好是亲自去问少爷比较好,但是,您也许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说完,齐峰便朝阮小沫鞠了一躬,离开了。
这一晚,阮小沫的心情没办法再像前几晚那样轻松了。
她被靳烈风搂在怀里,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拂过她的头发,极其自然地亲昵。
隔了会儿,手指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展露出不安分的企图。
阮小沫按住他的手,勉强以义正言辞的语气道:“医生说让你注意休息。”
靳烈风邪气地挑起一边的唇角:“好。”
他的手停了下来。
阮小沫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听到他的引诱般的语气道:“那就由你主动。”
“不行!”阮小沫羞红了脸,真是服了他受了伤还这么不安分:“靳烈风,你收敛一点行不行,真要伤口感染吗?!”
主动个鬼!
他都受了伤,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下巴忽然被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看到那双深紫色的眼眸里,满是受用和得意。
“怕我伤口感染?”靳烈风自己不太当回事的模样,却反而对她刚才的话更有兴趣:“在心疼我?”
从他中枪之后,她一直话少又沉默,原来是在默默担心他的伤势。
这女人说话大可以直接点,说一句她在关心他又不会死!
阮小沫微微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阮小沫,你是属死鸭子的是吧?”靳烈风不满地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抚上她柔软的唇瓣:“每次都这么嘴硬!”
上次在海里也是,现在也是。
换别的女人早就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关心和心疼了,就她还死不承认。
靳烈风不爽地捏了捏她的两片唇瓣,直接捏成鸭嘴状。
他才属死鸭子呢!
“痛!”
阮小沫忙拉开他捏自己嘴的手,护着不让他欺负。
她没有嘴硬,也不是心底没有触动
只是
“痛?看你下次还坦诚不坦诚!”他不悦地换成捏她的脸。
这阵子阮小沫脸上的肉还是长回来了些,捏起来手感非常好。
要是再胖些就好了。
现在他总不放心她好不容易长回来的这几两肉,一个不小心,就又掉了。
“靳烈风”阮小沫不想跟他聊这种真像是一对情侣间会聊的没营养的话题,试探地问道:“今天医生要给你打麻醉药的时候,你为什么说什么都不打?”
还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扫地上了。
发那么大的脾气,看得一旁的人心惊肉跳的。
只是一针麻醉药而已,是帮他减轻取子弹的痛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靳烈风眉头拧了拧,又松开,手指无聊地从她额头往下拂过,“有什么好打的,我不需要麻醉药不也好好把子弹取出来了?”
阮小沫忍着他在自己脸上轻柔得像是羽毛轻抚的动作,弄得她有些痒痒的。
“没什么好打的吗?那你当时把我手拽那么紧是为什么?”阮小沫随口道。
到底死鸭子嘴硬的是谁?
但确实也如同齐峰说的,靳烈风并不愿意告诉她原因,所以才会直接若无其事地敷衍。
他不愿让她知道他那时到底是为什么。
“想拽就拽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拽你手?”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得很,一如既往地狂妄霸道。
阮小沫干脆安静下来,懒得再和他扯。
反正在他眼里,她现在就是他的所有物吧。
“看在你关心我伤势的情况下,今晚就放过你。”
他的声音忽然放轻了许多,倾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来。
轻若翩飞的蝴蝶似的一吻。
没有,我不是,别乱说。
阮小沫闭上眼睛,近距离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不能说出口的否认三连,只能放在肚子里。
靳烈风搂紧了她,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从她再次回到帝宫,还没有多久,他似乎就已经习惯每晚这样搂着她入睡了。
闭着眼睛许久之后,阮小沫却悄悄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