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过完年后倒是不用顾忌太多了。
赖嘉欣心想。
那时,黄闪闪个头又长大了些,出门到处窜她也能放心点了。
至于长胖那也正常。
过年过节是要吃点好的。
她家条件摆在这,本来也强过了不少人,也没必要太遮掩。
钱到手了就花,买粮食买肉。
也省得有人总想找她借钱。
想到这,赖嘉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光是想想就烦,她是真领会到了。
赶紧将这人这事抛之脑后,赖嘉欣起身往后头走去。
半个小时后,厨房火炉边。
赖嘉欣一手端着碗,一手拖着椅子往后坐了坐。
天是有点冷,但靠这么近也不至于。
今天是在厨房里吃午饭的。
有时候是懒得摆在堂屋,有时候是天气原因。
连厨房里放着的小桌子都不用拖到中间,菜直接放到灶台上,谁吃就自己夹就行。
反正都是自家人,又没客人。
不用太讲究。
不过蹲在走廊上,或是端着碗去别人家吃那就算了。
“你俩可得离远点。”
谷雨谷生的位置还往后一点。
就差直接走到另一边的桌子边了。
“娘。”
谷生喊了一声,看了眼桌子,又看了眼都围在火炉边的其她人。
抱着自己的碗鼓了鼓脸颊,有些不愿意。
“就坐在这,吃饭还得粘在一起啊。”
赖嘉欣扫了眼距离,好像是有点远了。
但她还是嘴硬得很。
“小孩子不能坐这么近。”
“还有哥哥姐姐们也是一样,都不许在火炉旁瞎闹。”
赖嘉欣是真怕她们栽倒,或是烫到。
要是灶台可能还好,别踩着太高的凳子,以防不稳人跌向锅里就行。
这点上,赖嘉欣是再三确定禾苗能掌握,且瞧着高度也行才放心的。
其余几个暂时就别急着掌勺了。
但这火炉边,是真的一摔就整个人能扑进半边身子的那种。
无论是上一世赖嘉欣的老家,还是现在的临溪大队,都有烫伤、灼伤的孩子。
大多都是大人没看顾好的原因。
也有是因为小孩子太调皮造成的,但前者或多或少也占据了一点因素。
特殊情况就暂且不提。
不严重的都是手上或手臂上有块疤,还是去不掉的那种。
这还算好的,起码对人的影响不大。
更严重的赖嘉欣也见过,比如半张脸、甚至整张脸都布满疤痕。
说句一生都毁了也不为过。
家里没钱的治不了,想治的结果痊愈的手术也达不到完好的程度。
得一直伴随着伤痕度过一生,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
调整好心态真的很难。
而临溪大队,赖嘉欣知道的就有两个。
一个被热水烫伤了手。
一个在火炉边被牵连,导致头发被燎了不说,头后面的脖颈处还被灼伤了。
疤痕都很明显,这个年代根本没有解决的方法。
这一有就真的是一辈子。
都是前几年发生的事了,但村里的人都印象深刻得很。
时不时就拿这个用来叮嘱自家孩子,千万得小心。
不许在火炉边打闹。
不听话就挨揍。
一顿揍都不止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