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蹦上台把那烤好的鸡扒拉下来,大快朵颐。
“师妹前几日出门买的,她今早还给我们炖了鸡汤!那味道,简直了!”
方言无语,是谁这么心大,大比当天还有闲心炖鸡汤?!
雷电之力于霸道,香味只持续一小阵,烤熟的鸡变焦,变黑,化为齑粉。
鸡陨。她的功臣,她的英雄!
夏若竹叹气,施了厚厚一层金光罩到身上,从地底一跃而出。
一声清叱:“去!”
飞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凌黄奔腾飞去,凌黄豁然回头,猩红的雷火再次散出,威力却下降许多,飞剑在空间微滞,很快调整阵型,势头不减。
凌黄忙另外挥出灵力,飞剑绕着避开,又聚拢过来,他一时手忙脚乱。
另外几柄飞剑却从他身后,斜插着飞下来。
“凌兄,小心啊!”
凌黄慌忙转头,箭尖在视线中是一个小点,小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凌黄惊骇的目光中,悬在眼前不动了!
夏若竹唇角微勾,身上一片焦黑,落在凌黄眼中却如同一尊煞神。
陈玄墨脑子是不是秀逗了!还威胁他不要找夏道友麻烦,比试台上让着她!
请问!她需要让吗?!
若不是他那些话,他能掉以轻心?!
“自己跳下去,还是我钉你下去?”
煞神发话了。
凌黄咽了咽口水,他这会灵力空空如也,不自己跳,难道要让被人如死狗般扔下去?他的脸往哪搁?
“我自己跳……”
凌黄纵身,正欲跃下,眼前的飞剑突然炸开,与此同时,神识一阵剧痛!
又使诈!!!凌黄绝望地想。
他飞腾的身子瞬间疲软,如同一个倒栽葱,扎到地上,撞得头破血流。
“啧啧……”夏若竹在台上,有些不忍心:“凌道友认输就认输,跳得也太急了些,这般撞到头,撞成小儿痴呆如何是好?”
台下静寂无声。
从夏若竹展现遁术开始,众人便料到凌黄可能会输,却没想到,输得如此惨烈。
方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掐吴刚的胳膊,吴刚惨叫:“你干啥!”
“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你要看你掐你自己啊!”
“那不是怕疼吗?!嘿嘿!”
“你怕疼难道我不怕疼?”吴刚想也不想就伸手,要掐回来。
方言却变了脸:“咋滴,想打架?怕你不成?”
我ri!
吴刚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手却缩回去了,委屈巴巴。
方言暗爽。
以【德】服人的滋味真好,他掌握精髓了。
这是夏若竹今日最后一场比试,没想到,第一天就让她亮了众多底牌,夏若竹跳下台,神色有些不虞。
不知接下来的几天,会有怎样的激烈大战等着她。
观战的修士如众星捧月般围过来,高声大喊。
【夏道友!】
【夏道友!】
【夏道友!】
夏若竹脚下一个趔趄,脸色尴尬:“好,大家好!”
手脚都无处放了。
方言忍不住偷笑,他发现夏道友面对众人的指责谩骂很从容,却禁不得捧。
这方巨大的动静让观看席上的长老和修士都忍不住看过来,苏长老看清被围在中间的瘦小身影,忍不住微讶。
豁然转头,看向高长老:“这是那个小丫头?”
高长老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个小丫头是哪个小丫头,皱眉,也有些不确定:“她什么资质?”
外门大比时,他前半程没参加,但小丫头刚开始被分配的是杂役。
那便只能是四灵根,五灵根。
那这如同旱地拔葱的修炼速度是怎么回事?
林子禹在旁边轻咳一声:“师傅,师叔,她是炼丹师。”
炼丹师,每日磕药,自然涨得快,不过也就炼气期能达到这种速度,过筑基后,便越来越难。
高长老兴致缺缺,苏长老却惊讶:“她?炼丹师?”
年方十五,又修炼神识,又炼丹,还硬生生把自己修为拔到炼气十二层,这不是一般的刻苦能解释的了!
这小姑娘真是屡屡给她惊喜啊!
怎就不稀罕她青木峰呢?
苏长老恹恹地抬手:“走了!”
走了一段路,她又回头,看向夏若竹的方向,满目忧色。
“师妹师妹,等等我,咱俩一起走!”武长老追上来。
忧色消失不见,苏长老将头扭像武长老的方向,不耐烦摆手:“我还有事,你别跟着我。”
“师妹,你干啥去……你不会去找那姓刘的吧?……唉,师妹你等等……”
高长老却没有走,叮嘱林子禹:“外门大比过后,是内门大比,届时碧落宫圣女会来参观。”
林子禹束手:“是!”
语气恭顺,却过分平淡。
“我知你心中不愿,但这是两宗定下来的婚约,容不得你由着自己的性子……”高长老皱眉劝解他:“圣女身份高贵,你娶了她,两宗的资源尽皆由你掌控,并非坏事。”
“师傅,这话是您想说的,还是掌门和峰主想说的?”林子禹语调不急不缓。
高长老喉头一噎:“他们想说我想说,有何区别?”
他看着林子禹面无表情的侧脸,叹一口气:“你改变不了这事实,便要尝试接受它。碧落宫圣女是个娇俏可爱的姑娘,也不算辱没了你。”
林子禹好半晌没回话,久到高长老都以为,他不会再说了,闷闷的声音突然传来:“师傅,我知道的。”
高长老这才拍拍他的肩膀,踏着飞剑离去。
站在高空,他低头四顾,偌大修真地界,依然仙气缥缈。古木参天,仙禽灵兽在奇石嶙峋中穿梭,令人心驰神往。
但修真界早不是以前的修真界。
峰主和掌门也不是从前的师兄。
这想法过于沉重。
高长老收回视线,眉头复又皱起,他新炼制的碧罗梭,韧性还是差了些,加点什么才好?
要是有他那徒儿在,两人还可探讨一二。
他那徒儿,才真是炼器师中各种翘楚。
可惜,慧极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