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城县令是一个小老头,本在后衙午睡,就被孙天这突然的一声震天大吼从床上惊醒。
听到斩邪司三字之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衣衫不整的就慌乱而出,在县衙大门前,向孙天行礼。
孙天直接以斩邪司的名义下令,流沙城遭受重大危机,让其立即率领手下,告知城中百姓收拾细软,弃城向乱世城迁徙。
日落之前,就必须出发,但凡有误,人头不保!
那县令初闻此言,大脑一片呆滞,怎么就好好的,突然就要弃城迁移了?
时间也如此仓促,要知道流沙城虽小,但城中的百姓也不在少数。
这么多人调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能够完成?
他抬头不解的去看孙天,就看到孙天目中冰寒一片,也不敢出口发问,立即领命,便急匆匆叫人去了。
孙天随后就来到流沙城南城墙上,盘膝而坐,静静等候黄轩的到来。
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直接转移流沙城民众,这样的话,一来能够让他尽早远离黄沙死域。
虽然黄沙死域的那股注视之感已经消失,但孙天的心中还是隐隐的感觉到心悸。
所以还是不愿意再次多加逗留。
二来,这样虽然对斩邪司的命令大打折扣,但也终归是有所交代。
后面斩邪司即便有所责罚,也不会很重。
孙天一直等到日落之时,都没有见到黄轩的身影,反倒城墙之下,已然聚集了不少民众。
黑压压一片,尽是人头,众百姓无不是携带着大包小包,马车,骆驼集成一团,一个个都是神色惶恐,一些妇人怀中还抱着襁褓之中的婴儿,婴儿放声大哭,马匹嘶鸣,乱糟糟一片。
反倒是七八岁的小孩,极为兴奋,或许这是他们单调枯燥的生活中,极为最趣的事情。
和几个伙伴兴奋的坐在板车上东张西望,窃窃私语。
几个持刀的捕快,在两侧保持人群的纪律,但对于百姓的人数来说,还是杯水车薪,纵然是嗓子都喊冒烟了,还是无法让百姓安静下来。
孙天站在城墙上,将其所有看在眼中,眉头皱起。
这时,县令赶来行礼道:“大人,民众已经汇聚完毕,就等大人下令开拔!”
“人数不对吧,城中百姓怎么可能只有这点人?”
“大人容禀,不是下官偷懒,实在一些百姓不愿意走啊!”
“你可对他们说明,流沙城有亡城之危?”
“说了,能说的都说了,但就是不听,不信,下官实在是尽力了,但时间实在太紧,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孙天听了点了点头,“各人自有各人的因果,难以强求!现在就立即动身!”
“是!”
县令得令,起身,朝着城下的几个捕快一个挥手。
几人得令,便上前将破烂的城门拉开,齐齐大声的一个吆喝,一条庞大的队伍,就浩浩汤汤的朝着乱石城前行。
此时的夕阳照在人们的脸上,红彤彤一片,地上黑色的影子也被拉的越来越长。
孙天骑着城中的一匹劣马,同县令并肩走在队伍的前方。
大漠地广人稀,但城池之间分布距离反倒不大,都集中在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