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上说,建奴在顺义城的西边搜寻着什么,好像那里的东西对建奴而言有着不小的吸引力,甚至还远远的超过了拿下通州。
这等诡异的事让崇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让人把内阁大臣和兵部尚书找了过来,把满桂和侯世禄送上来的军报交给了他们。
“回陛下,臣以为建奴在顺义城停留,迟迟没有进兵通州,或许是因为两个原因!”兵部尚书看完之后,率先站了出来。
“什么原因?!”崇祯问道。
“回陛下,臣以为建奴迟迟没有进军,且一直往西边派兵,恐怕顺义城西边有什么威胁,给建奴进军造成了很大的隐患,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至于这威胁是什么,臣以为,应该是某支勤王的兵马。此乃原因一。
其二,臣以为顺义城西边有什么吸引建奴的东西,以至于建奴为了得到那个东西,甚至不惜推迟进兵。”
王洽一五一十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崇祯听到这话,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如果是第一种原因,那顺义城外究竟是哪支兵马,竟然能让建奴如此忌惮?整个大明能让建奴忌惮的兵马,无非就是辽东的辽兵了,可前几天袁崇焕便带着辽兵来到了京城。
那如果不是辽东的话,又是哪支兵马?甚至比建奴还要厉害?
至于第二种原因,崇祯也想不明白,顺义城西边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就在崇祯百思不得其解时,沉默已久的韩爌忽然站了出来:“回陛下,臣以为,顺义城西边的应该是袁崇焕布置在那里用于牵扯建奴的疑兵!”
“何出此言?!”崇祯看向他。
“回禀陛下,顺义城是一个小城,人口不多,良田不多。如今不是秋收,没有粮食,更不是朝廷的兵备武库所在。加之建奴入寇时,那边的百姓也早早的逃亡,几乎没有什么东西留在那里。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边存在着一支兵马,让建奴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建奴不处理了这支兵马,等他们进攻通州时,这支兵马与袁崇焕的兵马同时进攻,定能让他们腹背受敌,立时大败。
天底下能让建奴忌惮的兵马,恐怕只有辽兵了。”
韩爌说的有理有据,看上去似乎还真是这样。但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想罢了,也不过是为袁崇焕清洗一下身上的罪恶。
他很清楚,这次建奴入寇,袁崇焕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加之崇祯之前数次降旨让他与建奴决战,可他不管不顾,仍然放弃京畿以北的大片土地,带着兵马来到了京城城外。
崇祯对他的容忍度已经到了一个极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发。而他韩爌作为袁崇焕的座师,少不得要被牵连。此刻将这件事情归功到袁崇焕身上,也能减轻不少罪责,从而保住他。
虽然韩爌说的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但也是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崇祯思考了一下,觉得也只有这个合理,心思一转,说道:“爱卿所言极是,若是如此一来,那么建奴兵马要不了多久便会崩溃,看来这袁崇焕倒是个良臣啊。”
说到此处,崇祯看向一旁的曹化淳:“让司礼监起草圣旨,令袁崇焕按照这个方法,速速与建奴决战。若是能将建奴一举击溃,朕不会计较他之前的过错。”
“遵旨!”
曹化淳记下崇祯的要求,急匆匆的离去。
看着曹化淳的背影,韩爌有些焦急。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若是让司礼监的人过去传旨,搞不好要露馅,到时候他免不了一个欺君之罪。
既然如此,那就得让一个可靠的人选过去。可思来想去,他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于是他决定亲自出马:
“陛下,臣乃内阁首辅,亦有守土之责,这传旨的事就交由臣来吧,臣也好顺便代替陛下慰问三军,以激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