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为什么同一批人里会出现实力完全不均等的事吗？”

艾尔修拍拍石凳坐下，点了点头。

“或许真的只有亲历者才能发现这个角度吧……”

卡戎没有翻开自己的笔记，此时这种棘手的问题，只有通过经验和推断来回答，

“这样，你仔细说你看出来的差距。”

艾尔修再次说出了自己对目前见到的三位魔女下属的看法，如果不说是巧合，简直是循序渐进地在出现。

“直到那位茉伊拉时，才感觉到和带来魔女的季风同样的魔力吗？”

“是的，前面两位，瓦赫莉娅甚至根本不在正常的空间内，而黑色武士直接被库尔萨一击击退，实力差距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瓦赫莉娅当时的魔法实际上是能够达到茉伊拉的水准的，只不过是你的魔法恰巧对她针对得太严重，导致对她的实力有一定误判。”

卡戎说着，给艾尔修也上了一杯，茶杯里面是棕褐色的液体。

“咖啡？好苦……”

艾尔修吐了吐舌头。

卡戎一副你这小子不懂欣赏的样子。

“嗯，关于你说的事，我倒是有个结论……你遇到敌方的顺序有某种条件上的巧合，但是从茉伊拉开始，确实出现了额外的变故，她的自身实力还有魔女本身魔女的加持，现在看来是魔女已经被诱导至不得不给予他们自己魔法的地步了。”

“这一切也可以说完全是你们一手促成的……毕竟让魔女感受到危险的步骤完全是你们在实施，那个委托看似是只需要你们引出魔女，实际上是在一步步将魔女逼到某个有利的局面。”

“前面你也说过吧，瓦赫莉娅是黄金魔女塞进来的产物，如果假定这样的家伙不止她一个呢，说不定现在的场面才是利益最大化，在魔女被收拾掉之前，大家都默认在黑箱中摸出更多的好处。”

听到这里，艾尔修也明白这场委托的性质了，不过是给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第三方来当刀子切割蛋糕而已。

雇佣兵自古以来，在这种事情上都是个好东西啊……

“啊，感觉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本来以前都只是一个委托而已。”

艾尔修头顺着支着的手臂往下滑到桌面上。

不过作为找来的第三方，只要事情能结束，还是可以体面的，大概。

卡戎嗯了一声，看着书堆上的一个写字板，挑起眉头。

“对了，你该回去了，你们前面貌似有不小的麻烦，我这里的流速在这种时候并不固定，刚才发生点事情已经让外面过去了比想象中要长的时间。”

“你这里的时间居然也有不静止的时候？”

糟糕，就是因为这里时间静止艾尔修才没那么紧迫的，得赶快让灵魂回去那边了。

“偶尔，以后有机会会给你介绍的。”

艾尔修不太喜欢的咖啡也被收走，卡戎也在催促他了。

他居然也有这么关心外面的事的时候？还是不够了解啊。

再次睁眼。

“艾尔修，你怎么了？”

声音从小到大，艾尔修身子抖了下，看向众人。

“阿却尔纳，抱歉，还有些后遗症，我身体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找了个理由，艾尔修立即拔出钥匙刀。

“到地方了吗？”

“并不是……只不过既然这里是迷宫，怎么可能没有设置些障碍在等着我们。”

伫立在道路上的，是一栋小号的钟楼，只不过那指针缝隙流下的是影子般的液体，未干的油漆似的，在钟楼上涂抹上异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