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不死的肯定藏私房钱了,不然分家的时候公账里咋那么点钱,以前家里的钱都掌在她手上......”
随着叫骂声越来越近,沈单染听出是王大花的声音,脸色一冷,眼中闪过一道厉光。
分家这段时间,没见老宅的人露面,还以为他们识相地老死不相往来。
不料,今天倒是找上门来了。
不用猜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大家还没来得及吃完口中的海鲜时,就听见“砰”的一声,木栅栏轰然倒地。
“我就说这个老不死的怎么突然改口愿意分家了,原来是分出来自己享清福,把爹一个人留给我们大房吃糠咽菜,大家伙都评评理,天底下有这么没良心的婆婆吗。”
王大花不是自己来的,除了沈老大和沈大丫,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
这个年代就这样,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村里有点什么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凑。
凑热闹成了村里唯一的娱乐活动。
“你们来做什么?”
沈老太坐在凳子上,眼神冷冰冰地看着沈老大和王大花,满脸的厌恶之色。
她这一生唯一做过的错事就是嫁给沈老头,试图用金钱感悟继子一家。
事实证明她这个做法错得有多离谱,这些年把从娘家带来的钱财都填给那对没良心的父子,却没换来亲情味,反而因为钱财争执不休。
她永远忘不了,把公社的羊放丢后,沈老头和继子夫妻的嘴脸。
那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她自认为这些年在沈家任劳任怨,出钱出力,把以前一贫如洗堪的落魄户给扶持起来。
没想到仅仅因为十几只羊,就惨遭沈老头的暴打、抛弃。
分家出来的这些时日,日子过得虽苦些,心情却十分舒坦,不用整天为了口吃食吵闹不休,还得时刻防备这对没良心的白眼狼。
寒了的心,还怎能被暖热。
沈老太恨不能跟老宅那边老死不相往来,永生不再相见。
这才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又找上门来了,还当着亲家的面,让她老脸往哪搁?
婆婆被儿媳妇当众责骂,人家顾家会怎么想?
“我们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把我们甩掉,自己过上好日了,看这满满一大桌子的海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娘你偷藏了私房钱呢。”
王大花看着沈家小院满满一桌子海鲜盛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上午她还在家美滋滋地幻想着死老太婆带着老二一家分出去后,吃了上顿没下顿流浪街头呢。
这段时间,她过得憋屈,好像又回到未出嫁前在娘家的日子,天天洗不完的碗、做不完的家务,还要因为做饭难吃被公爹和丈夫指责打骂。
现在连懒觉都没法睡,公鸡一开始打鸣就会被丈夫踹下床,准备做早饭。
做完饭还要打扫院子、给鸡喂食、收拾家务、下地干活......
总之,以前这些都不需要她干的活全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大丫那死丫头也不懂得心疼她这个当娘的,整天就知道出去乱窜,不到饭点都喊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