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二哥你先动手吧。”
沈单染心里也无比焦急,在将沈辞的小身子抱在怀里时才恍然发现这孩子竟比想象中还要瘦弱。
全身上下一点肉都没有,瘦得只剩下骨头架。
她心里酸涩得厉害,小弟这是吃了多少苦才耗得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反观自己和王大花,一个比一个壮实,浑身的赘肉。
从原主的记忆中可以知道,她在沈家颇受长辈哥弟们的宠爱,当然爷爷和大伯一家除外。
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除了二哥就是紧着她吃。
二哥身子虚弱,很多食物都吃不得,也吃不多,沈辞和大哥又让着她,什么好东西最后都进了她的嘴里。
原主脑子不灵光,还嘴馋得很,不懂家人的不易,有吃的就抢着吃,从来没让着过弟弟。
沈家就算日子艰难,也没少了她的吃食,才长成现在这副模样。
真是让人汗颜。
沈国庆没再说话,打来酒瓶,开始慢慢清洗沈辞的伤口。
将伤口处的血污冲洗干净,露出里面的白骨,他的眼睛里仿佛凝结出一层白霜,阴翳至极。
“疼,好疼。”
昏迷中的沈辞无意识地低喃,每一声都让沈单染心疼得如刀割。
“辞儿乖,很快就好了,再忍耐一下。”
沈国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整整一瓶白酒都被他用完了。
“孩子伤得这般严重,连骨头都露出来了,老嫂子光敷草木灰怕是不行,还是请村医给看着包扎一下。”
老村长凑近沈辞,看到森森白骨,吓了一跳。
真没想到王大花会下这么重的毒手,把孩子打成这样,刚才老嫂子打她的时候自己就不该开口。
这毒妇,打死都是活该。
“奶的辞儿,怎么会伤成这样,走,咱们去镇上的卫生所去找医生看看。”
沈老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颤抖着身子,回屋拿钱。
沈单染顾不上其他,见二哥把伤口清洗干净,麻利地把草木灰给敷在沈辞的伤口上。
草木灰很快被流出的血液湿透,她就继续往上敷,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终于不再有血液冒出来,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终于不往外流血了。”
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自己后脑勺上的伤口还没好,沈单染只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地,快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