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仿佛是注意到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一样，微微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向凌依，颤抖着声音道。

“姑娘，行行好啊，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凌依看着老头伸到自己面前的破碗，嗯，碗虽然破，但是洗的干干净净。就连这老头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也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的。至于老人的脸色，虽然因为饥饿而蜡黄，但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凌依没有立刻施舍这个老头，将老头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之后，指了指老头身边地上的那些杂物。

“我看你有活干，身上也还算是干净，怎么又讨饭？”

老头低头看了看脚边的一堆杂物，又扯了扯身上破旧的衣服。

“姑娘有所不知，我整理的这些杂物，是这家店的老板看我可怜，让我整理一个月，给我五文钱。

虽然我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家寡老头，五文钱哪里够吃的饱饭。这衣服洗的干净点，干活的时候才能不被东家嫌弃。

只是，五文钱实在吃不饱饭，所以我这偶尔也会向路人乞讨，万一碰上个好心人，能赏我几个铜板，我也能吃上一顿饱饭。”

五文钱一个月，相当于现代一个月只有五十块钱的工资，就算是这老头吃的再少，五文钱肯定也是吃不饱的。

能自己找事情做，还能把自己收拾的那么干净，就算是偶尔乞讨，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就面前这老头的样子，做其他的活计估计也没人要，能有个五文钱的活计，再加上乞讨得来的额外收入，倒是能保证饿不死。

“这路上行人这么多，那你怎么会想着向我讨钱？难道就不怕我不给你？”

老头笑着摇头。

“这路上行人是多，但大多数人在看见我的时候都会早早避开，离我远远的。只有姑娘你，在看到我的时候，非但没有避开，眼中也没有一丝的嫌弃。

我不敢说姑娘一定会施舍我，但姑娘施舍不施舍都行，都看姑娘自己的意思，只要姑娘不对老头子我拳打脚踢，不让老头子受皮肉之苦都是好的。”

老头在说这话的时候苦笑着摇头。

对于这一点，凌依倒是挺惊异于这老头观察的还挺仔细的，想来应该是这老头乞讨出来的经验吧。

对于老头说的挨打的事，这点凌依倒是知道，有些人仗着自己有钱，经常会打骂街上乞讨的乞丐，这老头能凭借自己的眼力见不挨打，也算是这老头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