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沈万三就把管家叫到跟前,拿出一个请柬让他给知府大人的府上送去。
姚善在收到沈万三的请柬之后,心情激荡难平,整个人都兴奋得难以自持。他一直渴望能够进入官场更进一步,但苦无门路。如今,这张请柬无疑成为了他梦寐以求的绝佳契机。
像姚善这样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坐到如此高位之人,无一不是精明圆滑之辈。只需在金陵稍稍一打听,关于朱槐的大名便会如雷贯耳地传入耳中。谁不知道朱槐其人?又有谁敢轻易招惹这位权贵?即便是宿国公府的管家在外行走时,众人也是避之不及,更别提朱槐本人了。
此时,姚千惠看到父亲手持请柬在屋内来回踱步的模样,不禁撇了撇嘴,疑惑地开口问道:“爹~您至于这般激动吗?这个朱槐真就如此厉害不成?”
听到女儿的问话,姚善心中一惊,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声音说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啊!这种话万万不可在外面乱说,若是不小心传到那位大人耳朵里,引得他不高兴,咱们姚家恐怕就要大祸临头啦。”
然而,姚千惠却不以为意,挣脱开父亲的手,扬起下巴反驳道:“哼,哪有这么邪乎!他难道比当今圣上的权力还要大吗?”
姚善面色凝重地拉着女儿姚千惠快步走进书房,然后轻轻地将她按坐在一把雕花太师椅上。只见姚善挺直了腰板,一脸严肃且郑重其事地对姚千惠开口道:“闺女啊!或许朱槐所掌握的权力确实比不上当今圣上那般至高无上,但有一点你务必要清楚,如果圣上决意要杀的人,兴许朱槐尚有能力出手相救;然而若是朱槐铁了心要取其性命的人,恐怕即便是圣上也难以保其周全,你说说看,如此厉害的人物,岂是轻易能够招惹得起的?”
姚千惠瞪大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满脸惊愕之色,樱桃小嘴张得极大,仿佛此刻都能塞进一整个鸡蛋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他这般难道圣上就放任不管吗?”
听到女儿这番问话,姚善先是冷哼了两声,接着嘴角微微上扬:“呵呵~管?圣上又为何要去管呢?闺女呀,你可知道朱槐除了朝中重臣这一层身份之外,他与皇家之间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存在?告诉你吧,他乃是圣上的侄子,他还是和太子殿下情同手足,太孙殿下的叔父兼老师,不仅如此,他还是大将军徐达的女婿。
就在前不久,此人还率领大军远赴云南,成功地平定了叛乱,紧接着又挥师北上,一举收服了北元势力。这一系列赫赫战功,无疑是为我大明王朝开拓了广袤疆土、立下了不朽功勋!有着如此卓着功绩加身,只要他未曾生出谋逆之心,那么在这偌大的大明天下,还当真无人敢轻易动他分毫!”
“那……那……那皇上对他也太放心了吧?难道就不怕他突然谋反?”姚善之女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姚善看着自己女儿那紧张的模样,他缓缓走到一张椅子前,轻轻坐了下来,然后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向女儿。
“关于此事,为父也曾有所耳闻。”姚善稍作停顿,接着说道:“那个朱槐啊,此人无心官场仕途,平日里连每日必到的早朝,他都从未参加过,对于朝中的大小事务更是不闻不问。刚刚成立锦衣卫之时,他曾担任过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但没过多长时间,他就不做了具体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按常理来说,能坐到国公这般高位之人,手中或多或少都会掌握一些权力吧?可他却并非如此,他的手上仅仅只有一支军队而已。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支军队还是以太孙的名义所组建的呢。你想想看,这样一个人,皇上又怎会担心他起兵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