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明知道这些事情,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此时薛慎独想起了一句话:不为圣贤便为禽兽。
“我此时如此的心烦意乱,明明就是觉得对不起张五一家,我现在明明已经穿上这官服,食天厨入仕为官,可我还在这畏首畏尾,我和禽兽有何分别!”薛慎独此时犹如受到了内心的呼唤,“我要做我能做的,我能做的。”
薛慎独直接抛下彭瑞,往京兆府衙门赶去,他要救下张五的家人。
此时东市之中,路边一架马车侧翻,引来众人的围观,华玉行的伙计正在拉起马车,两匹马倒在地上怎么都拉不起来,收拾地上散落的货物,此时东市的一个市令看见地上散落的货物竟然全是棉布,立刻跑回了东市官署。
“李主丞,东市内有一架马车向东市外行驶的时候侧翻了,掉落了一地棉布。”
听见这市令的话,李漫立刻不淡定了,“棉布?有多少?”
“有十几辆马车,如果都是装的棉布的话,至少有上千匹。”
李漫听见东市内居然有这么多棉布往外运,想着太府寺今日催得如此之紧,便想着不管这棉布是谁的,既然是从东市运出去,那我东市署就得检查检查。
“石振,你马上把市署内所有的市令集结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这翻了的马车是不是影响我东市正常运营了。”
京兆府衙门外,薛慎独一进去便遇见即将流放的犯人往外走,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女性。
“你知道张五的家眷在哪?”薛慎独此时抓住一个京兆府的捕快便问道。
这捕快看见薛慎独的官服,虽然此时薛慎独的态度不好,这捕快也不好发作便回答:“这位大人,您要找的人有姓名嘛,这里有几十个犯人即将流放,如果没有名字,小人也不知道怎么找啊。”
“遭了,我刚刚一时心急,连张五的家眷名字都忘了问了,这该怎么办。”此时的薛慎独也是懊恼不已。
“就是之前杀了一个官员的商贩的家眷。”
这流放的人很多,各种各样的罪都有,但是这小商贩杀朝廷官员的案子却是不常见。
“哦,是两个女的吗?一个年纪很大,一个年纪四十多,她家男人在东市当街杀了一个典事那个。”此时的捕快听见这个一下就想起来了,因为当时他就在现场处理张五的尸体。
“对,她们人呐。”薛慎独此时焦急的询问着张五家眷的下落。
“大人,您应该也知道,这流放的犯人很多,这两个女眷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气火攻心,没两天就死了。”此时的捕快说话支支吾吾。
“死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她们是流放之罪,人还没去边关就死了?”
薛慎独听见这话几乎快要爆发了,这张五的家眷和那些犯官的家眷还不一样,根本没人在乎她们的死活,因为很多基本上在流放的路上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