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岁,这是李国瑞给你的?”薛慎独之前就觉得成案岁可能跟李国瑞关系不一般,一开始只是觉得成案岁讲起李国瑞时情绪未免有点过于异常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同乡,怎么会如此。
“我和李大哥在元州督学府时便认识,那时李大哥是我们元州一辈的翘楚,他父亲是元州都护府司马,前几年他们一家全部战死,只剩下李大哥一人因为在京城求学而幸免,李大哥入太学的名额也是因为家里的功勋换来的。”
听到此,薛慎独心中不免掀起波澜,想到当日李国瑞喊出的大逆不道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刺耳了,想到自己说的满门抄斩的话,心中懊恼起来,这功勋之后竟然落到如此田地。
“去年我来京城准备入学的事情,在进奏院碰到了李大哥,那时候的他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身上的自信没有了,有的只是满满悲伤和忧虑。”说至此处,成案岁已是泪流满面。
成案岁抿了抿嘴,用手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后来我又在进奏院碰到了李大哥,我们聊到了贡试一事,他也听说了我要来上学一事,他说他今年会想办法找京城中的权贵投卷,今年必定要考取功名,重建他们李家。”
“但是突然二月的一天,李大哥一大早就在元州进奏院等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了我,嘱咐我要保管好这些东西,过段时间如果考取功名了就到我这儿来拿。”
“结果……三月初三那日早上,太学祭典李大哥就撞死在大成至圣先师像那儿了,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还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也不敢说认识他,害怕受牵连。”成案岁边说边流泪,脸上新旧泪痕交织在一起。
“案岁,我们得把这东西送到官府去,不然你可能也会有危险,现在有人非常忌惮你手上的东西,都来了两次了,保不准下一次又会如何了。”薛慎独紧握着玉石和当票一脸严肃地说。
“可我应该把这东西交给谁?”
“我知道一个人,拿上出门令牌,咱们走。”
说罢,薛慎独和成案岁便向外走去。
大理寺内,刚吃过午饭的虞世南正想午休一会儿,就听见门房来通报。
“虞司直,外面有两个太学学子前来找您。”
“是薛慎独吗?”虞世南微微坐起身问道。
“是的,为首的那个说他叫薛慎独,认识您,有关于李国瑞的事情要告诉您。”
李国瑞,虞世南听见这个名字便精神了起来,“带他们进来。”
来到虞世南办公的地方,薛慎独便将李国瑞相关的情况以及他们住处再次被偷的事情给虞世南说了。
“竟还有这种事情,来人,拟个函,立刻联系锦官府衙门,把赵二给我弄回来,把那蛇头也给我带回来。”虞世南对着大理寺一个主簿说到。
“当票和玉石给我看一眼”,成案岁上前一步将东西递上。
“去把这个芙蓉居当铺的情况给我找来,越详细越好,什么时候开张掌柜的是谁、哪里人我立刻要知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主簿便带着登记册来了,上面写着芙蓉居乾始120年开张,掌柜的叫张筱,京城人士,主要经营当铺生意。
“我听见坊间传言,说李国瑞之前向王绩投过卷。”薛慎独说到。
“难道还跟王绩一案有关,可是这王绩和李国瑞两人都已经死了。”
薛慎独和虞世南二人都紧皱眉头,静静等着锦官府衙门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