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前要不保着你……”
孙无须没好气道,“你在进万寿宫之前,就得被人乱刀砍死。”
“官家,那两位可以赐给草民吗?”李道正指了指门口的女侍卫,“草民怕出门被人砍死。正巧她俩秀外慧中,倒也是草民喜欢的那种。”
“粗俗!”
“是,草民俗不可耐。”
“下贱!”
“是,草民?涎皮涎脸?。”
“李道正,你为何如此实诚?”
“因为草民本就是个实诚人啊。”
“既然是实诚人,那朕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草民知无不答。”
“你们武朝……”
“官家,现在已经不是草民的武朝了。”
“武朝连年南下,总想打过长江统一中原。你和秦惠之谈判了三次,你提出来的纳贡条款,朕也全都答应了。好不容易太平了几年,可武朝为何又要操练水师准备南下入侵?”
孙无须捋了捋思路开始发问,“该给的朕都给赢二了,可他还要过来打秋风,甚至妄图吞并,这是不是有点儿不讲究了?”
“官家,中原有句话叫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想做中原正统,肯定是谁怂逼先打谁了。”
“……”孙无须。
“官家,草民实诚,所以就实话实说了,还望见谅。”
“有时候,说实话很伤人。”孙无须努力平复攮死李道正的冲动,“楚国表面上看上去很风光,但实则漏洞百出,已经养不起护国大军了。可惜了,老天爷把最强天团都给了赢二,朕身边没有房谋杜断、没有战神朱知节,更没有你这个活财神李道正呀!”
“官家,不是你没有。”李道正纠正道,“凡事讲究因果,是先有了英明睿智、雄才大略的武帝,才有了你说的这些人。”
“朕承认,各方面都比不过他赢二,他比朕更会做皇帝。”孙无须眼里露出不甘和羡慕,“玄武门那档子事要是放在朕身上,恐怕朕已经成为阶下囚了。”
李道正淡淡道,“玄武门的时候,朱知节牵马,张子房披甲,房谋杜断递弓,草民递上去的是槊。皇城禁军中,半数的将领被草民重金收买,半数的将领被秦王的魅力折服。所以,大业的成就绝非偶然。”
“李道正,武朝操练水师之时,朕很气也很急,但朕却一道诏书都没下,你可知为什么?”
“因为你穷!”
“……”孙无须。
“穷也就罢了,还不知兵!”
“……”孙无须:字字戳我肺管子,信不信我他妈干死你!
孙无须严重怀疑,赢二赐死李道正,不是因为他贪污腐败,就是这张嘴太特么贱了。
“朕问你件正事。”孙无须努力平复心情,“边军吃空饷严重,因为一些特殊问题,枢密院不能去查,也不敢去查,如何解决?”
“官家,你手底下养的都是废物吗?”
“……”孙无须:我忍,我忍了!
“官家。”李道正表情严肃认真,“打过长江去,活捉赢世民!”
“说人话。”孙无须横眉立目。
“脚上起了水泡,自己挑开很疼,可大夫帮你挑开却屁事没有。”李道正顿了顿,“官家,可以组织一次北伐,借用武朝的刀,把那些个水泡、脓包、毒瘤全都一刀切了。”
“几句话就想杀我几万边军……朕怀疑你是赢二派来的卧底,可朕就是没证据。”
话落,孙无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但你说得对,朕确实养了一群废物。”
楚国富庶,是武帝国、魏帝国眼中的超级狗大户。
每年收上来的税赋,就是武、魏两国的税收总和。
可楚国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国库中却无可用的钱粮。
边军将领背后全都是豪门权贵,他们吃空饷、渎职、贪腐严重。
有些人豪门,为了隐藏资产,大肆修建庙宇,将大把大把的金银藏匿在寺庙之中。
孙无须不能凭空变出来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
但给他一个突破口,一个会捞钱的人。
他敢说,用不上三年,和武帝国就有一战之力。
可偏偏,这该死的老天爷,把最强的牛人全都给了赢二。
武朝留学生秦惠之,只学了武朝的皮毛,就已经位极人臣。
如果他把武朝的那一套全都学会呢?那岂不是第二个李道正……
可是,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李道正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