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武朝虽然以武立国,但武人们却总想着进步。
希望通过琴棋书画撑撑门面,博得文官的尊重。
可一群操刀的汉子,想坚持下来很难,这件事就逐渐成了武人们的笑柄。
“贤侄,你来得正好。”
朱昉炫耀着苦练已久的狂草,“快来帮我看看,这个字写得如何?”
“日……比?”
李北玄凝视了许久,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人,难道是想让锦衣卫扫黄,搞一笔进项?”
“啊?”朱昉面红耳赤地抢过宣纸,“不对呀,明明是个昆字呀!”
“……”李北玄生无可恋:昆字写成这样,难免我不往歪的地方想啊。
“他娘的,读书人果然不好当。”朱昉把宣纸撕得粉碎,仰天长叹。
李北玄万万没想到,他亲手毁掉了武人的进步之心。
看着朱昉垂头丧气,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就小心地问道,“大人,为何如此?”
“陛下寿辰,往年都是进献生辰纲。可今年却变了,非让各地的百户所写一首诗词为陛下贺寿。”朱昉狠狠一拍桌子,“让老子砍人在行,可写诗词着实有些难为人。”
李北玄一怔,“写首诗词就行?”
“你会?”朱昉眼睛里重燃希望之火。
“谦虚地说,放眼武楚魏三国文坛,百字以内,小侄无敌。”
李北玄还以为多大的事情,上辈子他练飞白的时候,用的就是诗词歌赋。
别的不敢说,全唐诗倒背如流。
上辈子,缓解压力的业余爱好,终于派上用场了。
武朝皇帝赢世民,还是秦王的时候就大杀四方,1v17战绩可查。
平扶风灭西秦,野战刘武周,武牢关一战擒双王……
别人都说赢世民用兵如神,可他却经常说,灭了匈奴王庭才是他的得意之战。
心念至此,李北玄屏气凝神,落笔于宣纸之上。
看名字,乃是刮痧小李的《塞上曲》。
第一句,
第二句,
第三句,
第四句……
笔锋越来越快,一句句诗跃然宣纸之上。
朱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表情也从怀疑到诧异,再到错愕和惊叹。
最后一笔落下,李北玄长出了一口气,“写完了!”
卧槽!
没想到,北玄贤侄还是个快枪手?
朱昉为之一顿,曹子建七步成诗,李北玄竟然只走了一步?
可看到李北玄的字,朱昉更是惊为天人。
笔画如同姐姐的腿,好似塞纳河畔的春水;
结构如同姐姐的背,好似保加利亚的玫瑰;
章法如同姐姐的手,好似浓香淡雅的美酒;
诗词内容更像姐姐的臀,圆润翘挺会杀人……
“好诗!是他娘的好诗!”
朱昉激动地一拍桌子,“我这就让人装裱起来,送往京城镇抚司。”
“朱叔叔,你看得懂?”李北玄略显诧异。
“啊,我……”朱昉挺直了脖子,“就是看不懂,才他娘的说你写得好!”
“……”李北玄。
没办法,锦衣卫在抄家灭族的路上神威盖世,文化水平也只停留在“彼其娘之”的层次上。
如果朱昉能看懂这首诗的内容,那才叫一个烂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