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和令犬勾结的人可不是什么地赖子。”朱昉善意地提醒道,“而是意图行刺天子亲军的反贼。”
“啥玩意儿?”张二河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坐山雕那伙人是反贼?他们图啥?图你们衣裳图你们鞋,还是图个九族斩立决?”
“他们进入酒楼,自始至终都没调戏酒楼掌柜。而是手持利器,闯进本官的雅间,这难道不是刺杀天子亲军的反贼吗?”
卧槽!
张二河目光呆滞,当即就麻爪儿了。
脸上瞬间失去任何血色,虚弱无力道,“朱大人,犬子和坐山雕那伙人没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啪!
一张染血的证词,拍在张二河面前。
朱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为难地瘫坐在椅子上,“张大人,这是坐山雕等人的口供,都说是令犬指使的。食客、百姓们也全都亲眼所见,你这让本官如何是好啊。”
“朱大人,你知道的,我最近进京花了很多银子,家中着实拮据。”
“犬子确实和那群反贼无关,仅仅是要强抢民女。看在咱们同僚一场的面子上,行个方便。”
张二河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纠结了许久,这才狠狠一咬牙,从袖口中掏出一沓银票。
朱昉目测银票,差不多有四五千两,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咱们都是给朝廷办事的,这些年合作也很默契。令犬的事情,本官暂时不上报镇抚司。张大人先行回去,本官自会酌情定夺。但关上个把月,是在所难免的。”
“朱大人尽管去做,就该给犬子一点儿教训。”张二河对着朱昉拱拱手,“先行谢过二位,张某这就去牢房交代一下,告辞!”
数了数银票,足足五千两。
朱昉十分满意,终于扳回一局,太特么解气了。
百户所有百户所的规矩,坐地分赃的过程很愉悦。
李北玄的五百两是医药费,直接拿出360两,发放了拖欠的月俸。
剩下的五千两银子,
朱昉得了500两,李北玄和熊战各得250两。
十名小旗各得50两,百名锦衣卫各得10两。
剩下的两千五百两,暂时入库。
五百两银子用来翻修百户所,
一千两银子用来做阵亡抚恤金。
一千两银子用作日常开销和装备维护采购。
对此,锦衣卫上下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唯独李北玄一脸蒙圈二脸茫然:合着,这五千两银子,不算是我替老爹还债的?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在百户所立威成功,暂时获得了手下人的忠心。
“贤弟,想不到你坑人是一把好手。能让张二河在咱们锦衣卫面前栽跟头,我是彻底服你了。”熊战走过来,拍拍李北玄的肩膀,“再接再厉,让咱们百户所恢复往日雄风。”
“贤侄,这件事大家都有参与,是见者有份。还钱之路,任重道远,你要加油了。”朱昉煞有介事地安慰道,“还有个事,新任县令下个月来述职,你要小心一点儿。数年来,此人一直被你爹打压,说起来算是流放至此。”
“……”李北玄看着自己手中的银票,顿时觉得不香了:死鬼老爹在京城,到底做了多少孽啊?
深吸了一口气,李北玄问道,“这个张东平,最后咱们怎么判?坐山雕这群人真的全杀掉吗?”
“诛九族要层层审批的,说出来也只是吓唬吓唬张二河。”
朱昉略微沉思,“银子咱们收了,罪名肯定要大一点儿。就意图行刺发配岭南。至于张东平……杖责二十,禁足三个月。”
“意图行刺变成强抢民女。”李北玄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说不准,张二河还得谢谢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