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天啦!”
李北玄义愤填膺声泪俱下,“普天之下皆为王土,四海之内皆为王臣,你想纵横四海之上,就说明你有了颠覆武朝之心,犯上谋逆之意。”
张翼德心生惋惜,“犯上谋逆,诛九族!”
朱昉怜悯同情地看着坐山雕:你说你没事惹他作甚,知道他们家欠了多少钱吗?
熊战等人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李北玄身上,
搜肠刮肚地想找词汇对他歌功颂德一番。
可最终,也只怪自己没文化,只能一句卧槽走天下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坐山雕懵逼了,彻底懵逼了,“小的是受人指使的,受人指使的啊!”
“我们锦衣卫的行事风格,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至于你最终的罪名有多大,完全取决于你提供的线索价值。”
李北玄等的就是这句话,任何一个地赖子背后,都有一个保护伞。
坐山雕为祸多年,进笆篱子跟去老丈人家串门一样,没后台才怪。
就是把他们抄家也没多少油水,越往后敲诈所得才越多。
锦衣卫和县衙不是一个系统,不光有各种酷刑,还有先斩后奏之权。
不管是民间乡绅地主,还是天下百官,听闻锦衣卫无不闻风丧胆。
落在县衙手里屁事没有,可落在锦衣卫手里,不死也脱层皮。
当坐山雕听到犯上谋逆诛九族的时候,早就吓破了胆。
毕竟,武朝律的最终解释权在锦衣卫的手里。
迫于李北玄的淫威,坐山雕只能供出幕后黑手。
“我说我说,是张公子指使我这么干的。”
“张公子?”李北玄抿了一口酒,“哪个张公子?”
“前任知县家的公子,张东平。”坐山雕老实回答。
李北玄随即询问了朱昉,又传唤了风四娘,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前任知县名叫张二河,
因为其堂兄晋升吏部员外郎,便使用钱财在吏部运作了一番。
如今,只等着吏部下发公文,就能直接调任万年县令了。
武朝京城中有二十五条大街,将全城分为两市一百零八坊。
其中以朱雀大街为界将城区分为东西两部分:东部隶属万年县,西部属于长安县。
蓝田县令调任万年县令可不是平调,而是晋升。
万年县令、长安县令是进入权力中枢的捷径。
担任过两县县令的人,将破格提拔进入大理寺,而后晋升六部主事。
张家为庆祝张二河晋升,特在鼎丰楼摆宴庆祝。
张东平见鼎丰楼生意爆火,风四娘又风韵貌美,便起了独占之心。
风四娘宁死不从,张东平便指使坐山雕等人来这里闹事。
不管是风四娘,还是鼎丰楼,张东平都势在必得。
案件经过水落石出,那就好办多了。
立刻安排马翼德去传唤张东平。
其余人押解坐山雕等人,回到了百户所。
谁承想,刚走下楼梯就被人拦住了。
就见一名头上插着簪花,涂脂抹粉的年轻公子,坐在酒楼的大厅品茶。
在其身后,还有十几名家丁护院,死死挡在门口。
“贤侄,那就是张东平。”朱昉提醒道。